刘海中此时还觉得自己的表演已经足够完美了,看着车间主任说道:“主任,我觉得王石头已经不适合在咱们车间工作了,我建议扣发他一个月的工资,把他调出车间。”
王石头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锻工是技术工种,每个月的工资比一般工人要高一大截,并且粮食定量也要高许多。
他全靠这些工资和粮票才能养活一大家子人,这也是王石头屡屡受到刘海中的排挤,却舍不得主动申请调离的原因。
“主任,不是这样的,是刘海中从来没有....”
刘海中听到王石头要说出实情,有些着急了,立刻打断他:“王石头,我以前觉得你只是懒,不喜欢干活,没想到你竟然敢睁着眼说瞎话。”
两人的说法不同,难题推给了车间主任。
一个七级锻工,一个冒牌的一级锻工,谁的话更值得信任,一看便知。
车间主任瞬间作出决断:“王石头,你工作懒散,不积极进步也就罢了,还敢诬陷师傅,我看你这个人的品德有问题。不过考虑到你的家庭条件,如果把你调出车间的话,也不太合适。
这样吧,咱们车间缺一个搬运工,你明天就去当搬运工吧。”
王石头闻言浑身一震,搬运工是车间里最苦最累的活计,并且工资也比锻工低一大截。
但是面对得意洋洋的刘海中,和脸色黑得跟墨水的车间主任,他没有办法说一个不字。
王石头几乎咬破了舌尖,才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他点点头,像行尸走肉般,往车间里走去。
没走两步,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先等等,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东来突然说话,不但王石头感到惊讶,就连刘海中和车间主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李东来现在是厂领导,他们即使心怀疑惑,也得乖乖的听着。
车间主任忙弯腰笑道:“李主任,您有什么意见?”
李东来笑笑:“主任啊,这事情本来是你们锻工车间的家务事,我不适合掺和,不过谁让我这个人多管闲事呢!今天不管,我心里不安啊!”
车间主任从兜里摸出烟递给李东来:“李主任,看你这话说的,您是厂里的领导,厂里面的事情都能管。”
开玩笑,现在李东来可以扭头走了,但是估计要不了几分钟,杨厂长就会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训斥一顿。
….李东来接过烟,点上,深深的吸一口,冲着刘海中吐出一团白色烟雾:“刘海中,刚才你说是因为王石头不爱工作,不爱学习,这才这么多年了,没有学到一点技术,是吗?”
刘海中闻言一股凉意从他的脚底板直蹿后脑勺,刚才李东来开口阻止王石头离开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妙。
果然,这是要揭老底的节奏啊。
刘海中此时心中恨极了易中海,如果没有易中海的鼓捣,他怎么会召开选举大会,从而得罪了李东来呢?
该死的易中海。
刘海中此时只能坚持刚才的说法,深吸一口气,舔着脸笑:“对对,李主任,你是了解我这个人的,我对待徒弟,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似的。”
......这话确实没错,嗯,甚至可能比对待亲生儿子还要好,至少没有拿着火钳子暴打王石头。
李东来点点头:“那我问你,这几十年来,你教出了几个好徒弟?”
“啊?”刘海中一下子懵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东来不按常理出牌。
按照常理,李东来要想揭穿他因为藏私不教徒弟,应该调查车间里的工人和师傅们。
那些工人和师傅,必然会因为顾忌车间和同事之间的面子,把这些事情替他遮掩下来。
到时候李东来的调查只能无功而返。
他刘海中作为一个被诬陷的受害者,说不定还能得到厂里面的补偿。
不得不说刘海中的小算盘拨弄得“铛铛铛”响,可惜的是李东来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刘海中身为七级锻工,还是很有号召力的,那些刚进入锻工车间的小工人,为了能学到技术,纷纷拜在他的门下。
但是能够出师的一个都没有,有几个机灵一点的,不得不偷偷请教别的锻工,靠着那点浅薄的技术,勉强能够在锻工车间混下去。
所以刘海中面对这个问题只能装傻充愣。
他低着头说道:“李主任,你可能不了解,锻工这个行当,讲究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即使我倾尽全力,去教导徒弟,他们要是不争气,那么没有一点办法。”
李东来神情严肃:“刘海中同志,我现在问的是你教出了几个好徒弟,你别在这里跟我东扯西扯的。”
刘海中吞咽一口吐沫,闭着嘴巴不吭声。
他不说,不等于就没事,车间主任还站在旁边呢。
车间主任此时也看出来了,李主任这是要整刘海中啊。
他虽然不明白李东来为什么会对同住一个大院的刘海中开刀,但是却知道自己应该站在那一边。
只见车间主任从兜里摸出一个笔记本,“哗哗”的翻了一阵后,沉声说道:“刘海中同志,这些年,车间前后给你安排了11个徒弟。
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目前他们中有五人是一级锻工,四人是二级锻工,两人是三级锻工。一个高等级锻工都没有。”
见车间主任晒出了证据,刘海中脸色赤红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李东来却不打算放过他。
在李东来看来,刘海中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了。
那些年轻人拜他为师傅,秉持着学好技术,为轧钢厂,为国家建设做贡献的心思。大风小说
没想到刘海中竟然因为怕徒弟超过自己,而故意藏私,让这些年轻人浪费了宝贵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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