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犯我大明者,诛!”
俞大猷一拍戚继光之肩膀,脸上有着悍然之色。
他俞龙虽然看起来老实巴交,但只要是上了战场,砍人从来是不眨眼。
“这片狭长海峡,是进入我大明所统辖海域的必经之地,这群外邦舰队只有两个选择。”
“一,强冲这一片联绵两千里海峡。”
“二,将我军驻守的爪哇之地攻下。”
言语至此,俞大猷继续道。
“或者,还有着第三个选择。”
“放弃他们的舰队,从蛮东牛之地上岸,化海战之兵为陆战之军,但是这样一来,西边那帮白皮子引以为傲的战船,将彻底沦为摆设之物。”
“为了这一次大战,这帮白皮子没少下功夫,仿制我大明火器者更是不胜枚举。”
俞大猷口中之蛮东牛,便是东吁王朝(今缅甸所在),这是明时对东吁的称呼。
言语落定,戚继光眼中有着决意。
“我料定,这些白皮外邦必会强冲海峡。”
这是戚继光对全盘战局的断定。
战争。
有时就是这般血淋淋的不讲道理。
马六甲海峡是通往东南亚海域的必经之路,是险要之所,若是不打通这一道马六甲海峡,在今朝海战之上,这百国联军将变得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这就像是陆地攻坚战一般,明知道前面是一片有死无生之险地,哪怕是付出再多人命,依旧要不惜一切去强攻。
百国联军想要打通大明海域,就必须将马六甲海峡掌控在自己手中,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毕竟要强攻爪哇着实是不大现实,爪哇海岸线实在太过于绵长,如果百国联军的海军在海岸线登陆。
一,登陆爪哇,就等于是失去了他们作为海军的舰船加持。
二,百分百将会被拖死在爪哇地区。
“嗯,我这就去布置。”
俞大猷微微颔首,折身离去。
马六甲海峡全长足有两千余里,其中最为狭窄之处,仅有六十余里宽。
这些狭窄之处,就是天然设伏之所。
不论是即将冲击马六甲海峡的外邦海军,亦或是大明水师,都知道即将在什么地方将进行一场旷世血战,这是一场双向奔赴之阳谋。
………………………
大明本土,京畿之地顺天府。
紫禁城,奉天殿。
在这大殿之中,一场最高规格的阁务会议正在一项一项进行着。
高坐直龙椅,是空着的。
有阿标在场,嘉靖神仙这个辈分低的,自然是不再适合继续坐在上面,而阿标则是不想坐,在阿标看来,这又不是他的位置,他只是来出差。
不是他学霸标的,一分也不占。
故而。
最后在这龙椅之前,又命人左右搁上了两把金椅,嘉靖神仙和阿标就在这两把金椅上并排坐着。
殿中之地,内阁中的张璁、夏言、徐阶、高拱、张居正、胡宗宪等一行人,以及朝中六部和白银总行、皇家天工院院首、皇家国学院院首等等新设机构的一把手,都是在这站着。
正挨个挨个的向朱标和嘉靖神仙汇报工作进度。
当下整个嘉靖大明的国力,都在为这一场巅峰国战做着最后的准备,甚至就连专属于皇家天工院的研究经费,都已经暂时给停掉了,在不影响到民力的前提下,全部都是挪到了军费之中。
“兴宗陛下,臣有一问。”
发言者,是张居正。
“知无不言。”
朱标一语准允。
“当下我们将所有军队都调度至长江以南,若是北境的鞑子趁机袭我边境九镇,又当如何是好。”
“虽有李成梁所部在北境镇守,但北境兵力只余有万人,仅凭这万人守住九边,一旦北境有失,京师便是将陷入险境之地。”
张居正话音方落。
在前的张璁捋着山羊胡须笑了笑。
“叔大无需担心,此事早已安排妥当。”
“早在月前,瓦剌和鞑靼之首领,已经被李成梁扣在了大同镇,有这两人我大明手中,漠北之兵,不敢妄动。”
这一番操作。
若是放在过去,自是难以做到,或者说是一件根本不可能、不现实的事。
但是随着嘉靖大明的国力爆炸式得到提升,尤其是全火器装备了大军之后,几年前嘉靖大明就已经开始了扫荡漠北的行动。
距今为止,对漠北的扫荡已经连续扫了七次,每扫一次,瓦剌和鞑靼的高层就得换一批,以致于现在的瓦剌和鞑靼看到大明军旗就撒丫子跑,于去年纷纷是上表称臣,光是儿子和王公贵族就送了一堆过来当人质,尽数被扣在了大明京师。
瓦剌和鞑靼也不请求大明赐他们什么,只求大明上邦不要再发兵漠北,实在是玩不起了。
故而。
在月前,当大明天子诏书送至漠北之时,命瓦剌和鞑靼首领入京师朝拜天子,这瓦剌和鞑靼的首领都不敢不遵,接了天子诏书之后,连夜布置好后事就入了大明边境,随即被李成梁好吃好喝的供在了大同镇。
名义上说,是暂时在大同镇静待皇命。
而实际上,就是被软禁了。
“即是如此,那我便是放心了。”
张居正点了点头。
这时。
朱标之音,再一次在这殿内响起,闻向的是内阁首辅张璁。
“军需如何?可否按时到位。”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