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宣德帝来说,这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就连立遗诏,都特意和三杨知会一声,把于谦调回京城,入兵部事,可见宣德帝对这位于谦极为看重。
被七八个皇帝储君注视着,于谦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鸭子,哪哪都漏风。
“于谦,拜见各位陛下。”
绕着圈鞠了个躬,于谦这辈子都没这么恐惧过见皇帝。
鞠完之后,连忙是坐下,这模样像极了刚转学来的害羞小男生。
“那个…于谦啊。”
小朱四站在于谦身边,拍了拍于谦的肩膀。
于谦一愣,下意识仰头望去,年轻的太宗皇帝让他心头一颤。
“这是俺的位置。”
小朱四指了指桌案上的座位牌,上面明晃晃的‘朱棣’两字。
“啊,这个…”
“臣愚昧,臣愚昧。”
于谦连忙站起让座,额头已然密密麻麻布满了汗。
同时,一道声音响起。
“于谦,坐到朕这里来。”
宣德帝乐呵呵的一笑,拍了拍自己身后的桌案。
自开班那一刻起,宣德时空就只有宣德帝一人,其实内心还是多少有点孤独,这会看见个熟人,心里多少有些亲切。
“呃…”
于谦有点迟疑。
他明明一刻钟前还打算推朱瞻墡做皇帝,绝了朱瞻基的社稷。
当然,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事。
“于少保,你先在戊二的位置坐下。”
季伯鹰点了点头。
于谦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在了宣德朱瞻基的身后。
“看你这番老态模样,应该不是朕宣德一朝的人,你从哪一朝来?”
得出这个判断也简单,他宣德帝又没有给于谦封过从一品的少保,那自然就是他宣德之后朝代了,而且这个于谦明显比他宣德朝的那个要老态许多。
屁股刚落座的于谦,又是连忙站起来。
“回陛下,臣自景泰朝而来。”
于谦被关进诏狱的时候,朱祁镇刚复辟,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改元,甚至连朱祁钰的皇位都还没以孙太后的名义废掉,造成了大明有史以来最为奇葩的一幕,同时有两个皇帝在位。
“哦…”
“那这个景泰,是谁的年号?”
二人的对话,就连老朱和老朱棣都是耳朵动了动,目光虽未放过来,但都在仔细听。
他们都知道,这一趟实践观察课,要去的就是“正统-景泰”。
其实老朱也疑惑,为什么这和其他朝代不一样,是两个年号凑在一起。
“郕王朱祁钰。”
于谦老老实实回答,生怕宣德帝听不懂,用的还是郕王这个称呼。
“嗯?”
宣德帝眉头一皱,接着脸色难看了起来。
“祁镇薨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