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酒啊!难道不是!”哈曼一直不说话,一旦说话,多有惊人之语。
“我真的带了两皮囊酒呢!路上,公子身体不方便,一直没拿出来喝。今夜,我见公主、公子兴致很好,不如请出来助助兴,如何!”说罢,他真的走到行李处摸索起来。
“我身体不方便?”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这哈曼真会说话!大成公子心想。
公主听哈曼说话,就笑个不停,不住地扮鬼脸,学他一路上不自在的样子。大成公子装作不知道,伸出食指在自己脸上刮了刮。
他正色地哼了两声,朝着哈曼说,有酒也不早点拿出来,非要等这时候!茶水都喝饱了。他把茶碗里茶底倒向一边,又要为公主清理茶碗。
公主推辞道,今天赶路累了,一会儿他和哈曼喝吧,她去把帐篷搭起来,想睡了。她娇柔地伸了个懒腰,嘴里打了个哈欠,感觉眼皮像窗帘一样该拉上了。
也好,免得一会儿他喝到兴头上,她在一旁尽说些风凉话,搅人雅兴。心想着却在脸上画了一团非常遗憾的笑意,点头赞成。
“切,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公主瞟了一眼他别有用心的笑脸,心知肚明地起身,准备到哈曼的马背上取帐篷。
还没走两步,便见哈曼从黑暗里钻出来,怀里捧着两只酒囊。见公主正要出来,便招呼道:一起来!
公主没听他的,仍往外走去。回了声:他们俩自便吧,她瞌睡了。
哈曼摸过木碗,往碗里倒酒。一边给大成公子使眼色,要他跟着公主,黑灯瞎火的,别绊倒了,到时候他会吃苦头的。
不会的,她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他很自负地端起酒碗,浅尝一口。嗯,不错!点头称赞道。
可公主不管怎样,她也是个女人!需要公子的照料。哈曼温和地解劝他。
“倒也是,你说的没错!只是她别借口我偷看她,一会儿把我脸挖烂,那时,你要为我作证哦。”大成公子放下酒碗,大大咧咧地朝黑暗里走去。
马儿在黑暗里正在吃夜草。青龙,吃完了自己的,又往豹纹马的口袋里挤。两匹马儿争抢着引起了一些骚动。
就见公主紧张地从不远处跑过来,见他站在离火光不远的地方,像一截木桩似的,才放慢了脚步。小声地问他:那两匹马是怎么了,吃东西都不消停。
大成公子回应她说,青龙在欺负俘虏呢!没什么。相处一段时间也许就好了。
青龙真是的!就仗着它主人不讲道理,专会欺负别人。公主在黑暗里含沙射影地讥讽他。
大成公子好心情地回讽道,那都是它的主人有个死不讲理的大婶罩着的缘故。
大婶?见你个鬼,不会说话就别说!公主以为他纥语称谓没搞清楚,才说错的。倒没往心里去。“你快去说说青龙,它俩越闹越不像话了。”
看着青龙正张嘴在咬花豹,公主忙说。
不会的,青龙聪明得很,它俩可能以前有过节,要不它怎么不欺负那两个呢?大成公子打着圆场,向两匹马走去。
此时,湿寒的空气中传来一串奇怪的叫声。“咯咯”地像是在夜空里散步的神仙在说笑一样,还不止一个。
大成公子狐疑地停下了脚步,回头问:这是什么声音?
那是猫头鹰在叫。哈曼在火堆后面,大声地回答。
它就是猫头鹰?他有些不信地反问道。不是人们常说,只要它一叫,就有人要死吗?他有些纳闷。
是…是有这种说法。公主在他后面小声地说,声音有些发抖。
听到猫头鹰的叫声,花豹不顾青龙的蹄咬,咴咴地嘶叫了一声。这把正在拉偏架、满肚子疑问的大成公子惊吓了一跳。耳边隐约着又有鹰笛在啸叫。
奇怪,这花豹对于猫头鹰、鹰笛的声音好像敏感得很,其它几匹马为什么没有反应?大成公子拍了拍青龙的脑袋,示意它别闹了,就想回到火塘边去。
青龙对他拉偏架并不买账,摇晃着头,磕绊着要跟他走。他低头伸手一摸,原来青龙脚上有绊马索。他问哈曼是不是给青龙上了绊马索。哈曼就回答是担心他们睡着了,马儿跑掉。
这样啊。难怪青龙不乐意地惹事生非了。他伏下身为青龙解开了绳索。在它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小声道:自个儿玩去吧,别跑远了就行。
青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四蹄,见没有了羁绊,便开心地围着大成公子转了一圈,却并没有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