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梅秀中长叹一口气!
阿娇和于二嘎子互看一眼,也不知说啥好,都神情严峻地看着梅秀中。
“我说的没错吧。”梅秀中无力地说道。
“也许,你应该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别不是什么…意外?”阿娇真的不想说出“意外”两个字,因为,她的体会更深一些。
“怕是,今晚真的要喝醉呢!我们是鳏、寡、孤独全齐了,这世上,很难有这么个机会的。都别想了,来来来,喝酒吧!恩爱是浮云,一醉解千愁。”于二嘎子小声地劝慰两人。
“切!会说话不!拿酒去!”阿娇低声呵斥道。
“遵命!”于二嘎子玩笑着应道,起身出去拿酒去了。
看着于二嘎子出去拿酒,梅秀中在一旁垂头丧气。阿娇有些不忍心地安慰道:“没…也许真的出事了,我真的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为那点钱,就那样做,她很傲的。不会去做那种低三下四的事情!”
“好端端的,会出什么事!我倒希望她没事,既使她不愿意,也别出什么事。大不了一拍两散各自安好就是了,以后也好有个对质!我没那么坏!”
“往往事与愿违。我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只是老天不从人愿,无可奈何!”阿娇幽怨地说。
“我还以为…”
“所以,你就想错了。”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再无话可说。只是静默地等待着于二嘎子拿酒来,一口气,灌上几大杯。好让那纷繁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于二嘎子出去有一会儿了。拿瓶酒的事,竟需要这么磨蹭?阿娇等得有些着急。
大厅里有人在调试音响,喀啦、喀啦的电噪声,不时地传进来。稍有一会儿,响起了古筝弹奏的《渔歌唱晚》。
踏着音乐,于二嘎子抱着两瓶格鲁几亚的红酒进来。兴奋地说道:“今天,请二位尝尝这酒,看是个啥滋味!”
他把酒摆在小柜上,也不叫服务生。就自己“嘣儿”地一声拔了瓶塞,拿出三只高脚杯倒满酒,分别给两人摆上。
自己则心急地举起杯子,品了一口酒。猩红的酒水沾在他的唇下,他很内行地咂了咂舌,冒了一名:“不过尔尔。”
转过身来,对两人说道:“你们也快尝尝!都说了这红酒吧,就像爱情的滋味一样。伤心的人却能喝出血的味道。”
“快别浑说了,你没看见正要死要活的吗?没眼色!”阿娇端起酒杯,轻尝了一口,在心里回味着,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夸张。
“我怎么喝着怪怪的。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阿娇没喝过酒。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别说是酒,就是含酒精的饮料都不曾喝过。所以,她自然品不出酒的奥妙来。
“那酒得醒!它的滋味才会活起来,才能依着心情的变化,演变出不同的口感。否则,就是徒有其表,像血一样。”梅秀中煞有介事地介绍道。
“醒?怎么个醒法?难道它现在睡着了?上次,你不是也是直接就打开了,还说要细品的。这会儿它倒睡了?”听梅秀中这样说,阿娇故作不知地反问道。
她不懂酒,但她是王牌导游!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她只是不想太显摆,在这哥俩面前。再加上没文化刚才说酒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得也蛮有道理。
她想,不妨听他继续说道、说道。一来可以分心,二来也让他出一次风头。别一晚上总吊个苦瓜脸,坏了大家的心情。
“这么讲究!不如白酒来得直白、爽快!我最怕弯弯绕,猜谜一样,绞尽脑汁,却南辕北辙。简单再简单,心中有你,便清澈见底,目中无人,就浑水摸鱼。”于二嘎子又喝了一口,吧唧着嘴巴,似乎并不在单说酒的事儿。
梅秀中对这番话倒很认同,不住地点头。端起酒杯来,举在灯下,隔着杯子好像看到了酒中的乾坤:那是透亮的玫瑰红。
“这红色,真的就像血一样。简单其实就是复杂的表面,你我看不懂,却有人很享受,有人很痛苦。都是内心使然。酒,很单纯,只是,喝的人不简单!”
音响中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撕心残裂肺的歌声: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伤悲…听得人心抖。
阿娇瞪起白多黑少的眼珠,不解地看着于二嘎子,问:“这是在搞气氛吗?分明是要搞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