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像根本没发生什么事儿似的,对八王爷兄弟和王子行了礼,又与国师过礼,方才站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国师没有看公主,倒对她身边婢女瞧个不停。心想:这小丫头咋看着恁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麻雀被看得不自在,低头不语。她没感觉到大成公子眼睛也正在偷偷地看她。
公主不住地使眼色给大成公子,让他不要说破,担心大成公子那大嘴巴,缺心眼儿的,说不准又要戳破这个真相。
大成公子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嫌乎她小瞧了他,就回敬了一个不满的眼神。惹得公主一个劲儿地白眼于他。
两人这般的举止当然没能逃过国师的眼睛。心想:这两人最近,可真是太奇怪了,莫非真的…她不敢往下想。
大成公子见国师不说话了,就对八王爷交待了一番,有关消息传递的方式,以及紧急情况下要注意保护自身的安全等。
八王爷听了诺诺连连。
公主算是听明白了他们商量的事儿,就说:万一六王爷真是叛徒,他会不会抬出一个和王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指证王子是假的这件事?
王子的真假并不是这件事的关键,而是有人想借这件事挑起城国的内乱,才是目的。最终会有人从中渔利,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敌人。
其实,公主心里隐约地感觉到真王子就在八王爷或是六王爷手中,因为不确定,所以,她就把心里最担心的事说出来,提醒王子和国师对此事要有个准备。
一旦真王子出现在谁哪里,谁就是真正的内奸。只是真王子已经被他们控制住,身不由己,由着他们挟王子以令王国而叛敌。
也许,二个王爷已经串通好。此番,就是来探听虚实的。可是,如果说那个是真王子,这个是假的,反倒会给二个人以兴兵伐城的口实。
若说他们囚禁的王子是假的,必会为真王子招致杀身之祸,使真正的叛徒逃脱掉。不能不说此计非常高明,足见设计之人的阴险狡诈。
“是呀,只是敌我不清,还真的需要八王爷、王子齐心协力,查清真相,揪出内奸,还九城国一个安宁!”国师说道。
并对八王爷一行千叮咛万嘱咐,才让他们一行快快回去,并按王子说的办法行事。
八王爷一一遵从,众人这才告别出门。大成公子与八王爷亲密地勾肩搭背,悄悄地说话,显然,又是在说昨晚的事儿。
八王爷絮絮叨叨地,似在要他的宝刀。
大成公子把八王爷扶上马,照着马屁股拍了一掌,说道,等王兄的礼物到时,他亲手奉还。
一言为定!话音未落,八王爷的马队便哗啦啦地冲出了王宫,荡起灰尘穿出城门而去。
送走八王爷一行,三人重又回到宫中。
国师看着麻雀轻拍了一下额头,莫名其妙地说道:“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就把你给忘了,怎么会是这么个打扮,瞧这小模样,看得人心疼呢。”
大成公子和公主先是一楞,随即明白了她话的意思:原来是才认出麻雀来。
国师怜爱的招手向麻雀,示意她到她面前来。麻雀害羞地移步向前。待到跟前,她怜爱的抓起麻雀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嘴里喃喃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那样子,对麻雀喜欢得不愿放手。
“公主,也不知是咋想的,干嘛非要打扮成奴婢的模样,随便是什么仕女、才女的打扮,也不枉这可怜楚楚的小模样。”国师接着稀罕麻雀道。
公主一旁讪笑着解释说:“姐姐可真是冤枉我了,是这小丫头非要这么穿着的,我劝说了好一阵儿,她都不入耳。”
公主扮着委屈,脸上却是笑盈盈的。可以看出她心里蛮得意的。
国师姐妹俩一唱一和的又把麻雀夸赞了一番,那麻雀在国师面前,忸怩得不知说啥才好,只得红着脸,低头不语。
切,乌鸡变凤凰,有什么可稀罕的,这女人们在一起,不是夸谁长得好,就是夸谁穿得漂亮,不免太虚伪了。
哪像我们大老爷们儿,看不顺眼就动手,臭味相投就喝酒,那有那么多废话。他本想着说点什么,证明他并非熟视无睹。
一想到那天麻雀哭得六亲不认的样子,暗自合计道,少说为佳,别引火烧身。
于是,脸上一直荡漾着假假的笑容,看着三个女人在一起亲热地说话。等到三个人说够了话,国师话锋一转,戏谑大成公子平时风凉话一坨一坨的,今天,怎么会没有了声音。
唉,这国师的唐语水平也真是差劲,得好好向公主多学习学习,什么一坨一坨的,听起来让人不舒服。
不过他还是露出习惯性的微笑,舔了舔嘴唇,冒了一句:真的很白。
他本来想赞美麻雀一句:像白雪公主一样,想到她们听不懂,解释起来又很麻烦,所以才那样说。
白?国师翻了翻眼睛,想到:他们长安城内,天子脚下的王孙公子,对女人的赞美该不会就用一个“白”字高度概括吧。
“若是见到昆仑人,是不是也说真黑呀。切,居心险恶,见不得人漂亮!”公主毕竟见多识广,操唐语抢白道。
这么高深莫测的唐语,国师自然不能听懂。麻雀可是听得真切,心里忿骂道:臭流氓,说句好话会死啊,你等着!
当下,脸又红得像熟透了的杏子,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国师见三人这般模样,就不再和这些年轻人逗趣。把刚才为什么阻止大成公子随八王爷同行的原因说了一遍。
大成公子才明白,国师原来为他的安全着想,万一路上出个三长两短的不好交待。
只怕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向谁去交待。大成公子促狭地想到。嘴里连连表示感谢:多亏国师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