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见麻雀正无聊地卧在车中折面巾玩。
见他们上车,她小声地嘟哝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喊了。酸溜溜的让人受不了。”麻雀绞着面巾,坐直了,低头不看他俩。
“才一会儿,又生气了,不知你哪来那么多闲气!”大成公子看着她撅嘴垂眼的样子,调侃道。
“我是闲人嘛,自然闲气多!”麻雀情绪很低落。快一天了,她就没有高兴过。
“不如,你就这样白白净净地对人,省得涂得黑山老妖似的,让人受不了!”大成公子见她眉眼清晰,模样清纯可爱。一时,眼睛很难把她和之前的那人合而为一。
“你才是黑山老妖,还老妖头!不对,是黑老头!”麻雀一听他这样说,就气哼哼地口不择言地回敬道。那神情被夹了尾巴似的呲牙瞪眼,让人看着好笑。
“切,切,你个小丫头片子,就不能正正经经说个话!我那是为你好,你听不明白?”
大成公子对着麻雀挥了挥手不屑与她争论。原本的好心情,被麻雀一通搅和得不耐烦。
“你正经?屁股都露出来了,还老着脸皮,说这说那儿的,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你——”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下面,大衣掩着的,没有走光。
原来,麻雀对他“走光”被公主看见的事儿,耿耿于怀,心里一直泛着味儿,说话难免有些冲。
“哈哈!”麻雀的话,让柳知春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你们都看见了?”麻雀的话,柳知春的笑,让他不确定他的走光是否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除了你自以为是外,其他的人谁个不知,无人不晓!”麻雀给出了答案。
“坏了。”他在心里一声惊叫,连忙把大衣捂紧了一下。感觉到自己正赤裸裸地坐在两个女人面前。
“这会儿倒知道捂一捂了,晚了!早干啥去了!”麻雀看着他的动作,一脸的鄙夷。
其实没有像麻雀说的那么夸张,柳知春心想。她只是在他落下的时候才注意到,而麻雀却说他在站起来跳舞的时候就那样了。
他就解释说,他哪是在跳舞,那是地上滑,他差点没站住,才趁机转回身的,要不准摔得四仰八叉的,更丢人。
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情况说得八九不离十了。直听得大成公子脸皮发烫,难堪不已,恨不得钻到车厢底下去。
而麻雀一直坚持说他是故意的:人来疯,真不要脸!让他心里不平衡,干脆耍赖了一句:“城国王子心怀坦荡,根本没必要向别人隐瞒什么!”
说罢,忿忿不平地抖开大衣,包起头,不再理会两人。
“切!理屈词穷了吧!无理争三分,最见不得你这样的人了,和你的那个师父有得一比!”
尽管他这样,麻雀还是痛打了落水狗,得胜似地朝公主得意地挤眼睛。
一提起大成公子的师父,公主就来了精神,对大成公子问个不休,什么何方人氏,多大年纪,可曾为官家效力等等。
大成公子心情正不爽,只怼了一句:“你问他去呗,逮着我问,我又不知道!”
“切,稀罕!我才懒得问呢!”柳知春受了他的抢白,自觉没趣,也不吭声了。
好端端的一天,最后被两个活宝搅得乌烟瘴气的,柳知春也是没招了。就闷起头,板起脸,一旁数手指头玩了。
马车颠簸着停了下来,听到车厢外有人问话的声音,他们知道已经到王宫门口了。
柳知春探出头看一眼问话的士兵,那兵一见她就禀报道:“国师吩咐,一见到公主、王子,就请速到她宫中去!”
“哦?柳知春扭头看了一眼大成公子和麻雀,说道:“国师请王子到她那儿去,麻雀请先回宫中去吧。”
麻雀本来心里就有些堵,一听这话,她又成局外人了,就掉起脸,不吭声了。
三人下来,柳知春说声:“回见!”就拉起大成公子朝国师的宫中走去。
及见到国师,她正在焦急地等待两人的到来。
见他俩进来,眼里有些奇怪地打量他俩:这两人现在这么要好了吗?还出双入对的!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你们一天跑哪去了?”她问。
“我们到军马场去了,去看看上次缴下的马匹。”公主小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