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胆子,会是谁呢?玄明端着手掐着下巴颏,思考着。他早课完毕,下山来准备揪那大成公子背书,见此情景又听阿笛莱那样说,就沉思起来。
“公子可曾少了什么东西?”玄明问。
“这房中,除了我,未曾有一样东西是我的,少了什么,我自然看不出。”他诚实地回道。
麻雀听他这样说,就笑道:“公子还昏头着呢!若是你丢了,那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还用得着师父问你吗?当真除了饶舌之外,别无长处!”
“切,这会儿你倒有话说了。”大成公子摸着头,抢白了她一句。
玄明没听两人斗嘴,暗想:王子安全,说明来人的目的并不是针对他,否则,他早就凉菜了。那是为什么?问题真有点烧脑。“真没少什么?”玄明又不放心地问。
“真…真少了一样东西。”大成公子归位正形,抠着脑门儿,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他的杰作。“我昨晚画的一幅画没了。”他嗫嚅地说道。
“真看不出你还会画画嘢!”麻雀上下打亮着他,看猩猩似的。“不会是丁老头吧?”调皮地冲他闪眼睛。那是麻雀练兵闲暇时教士兵们玩的小把戏。
“切,我昨晚设计了一样兵器,很是喜欢,就挂在了法师身后那边,刚才想起,却是不见了。”他说。
麻雀还在损他:她还以为,那人晚上贼头贼脑钻到他这里来,就是为了看他流哈拉子打呼噜呢!要是那样,真还不如看看天上的星星,培养一下美好的想象力,还有趣些。
切!唐朝有“狗仔队”吗?李一猜想着,翻了两眼麻雀。嘴里却自夸地说:“那可是一件可传世的稀罕兵器。比那青龙偃月刀稍逊点,也是当今天下难找到第二件的,若是元霸在世,肯定喜欢得很!”
“什么样一件兵器,连李元霸都会喜欢。”玄明听他那样说,也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这李一竟然知道隋唐第一英雄的名儿,这家里的背景不可谓之不深。当下让麻雀拿来纸笔,要他再画一幅来。
他凭着记忆,在昨晚的画的样式上又加了些改动。那都是在历史课上,不听老师讲课,把那漫画书中的式样在课本上涂鸦的成果。
玄明哪里见过这样花哨炫酷的兵器,不由得翘指赞叹: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样式能上阵杀敌么?他不相信那件花哨的家伙,能挡得住战场上的旗鼓驽弓枪,斧钺锏戟棍的。
怎么不行?他不服气地说:他持那长刀在手,有一夫在前,万夫莫挡之勇!且看来,锵锵锵…咚呛!把那花把式演了一遍,那滚身的动作,的确有些潇洒。
吔,好看,那麻雀看着拍起巴掌来。
玄明、阿笛莱看到:他那动作晃得人眼花缭乱的,但他脚下虎虎风生,自有一股猛劲,让人近不到跟前来。
阿笛莱扯住快要飞扬起的裙裾,低声说了句:“可以了,别疯起来就没完,等会儿演兵场去教你那些新兵去吧。”
“哦”大成公子听她这样说,有些泄气,怏怏地站一旁不吱声了。
现在关键是谁在关注王子,这个神秘人又是哪一拨的,想干什么?他不伤他,单就为他那兵器的草图而来,这风险也未免太大了吧?玄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肯定没那么简单,他能用迷香蒙人,就可以轻松地杀了你。他没那样做,是另有原因的。只怕是想找的东西没找到暂时没动手而已。
再说了,那迷香只需一点,就能把人迷倒,不知情的情况下,二、三个时辰就自然清醒了,而你却被他迷得如此狼狈,足见那人并不常使这些个东西。所以,可以判断是个新手。”阿笛莱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快把宫门关闭,仔细搜查一番,那人极有可能还在宫中,一会儿人走动起来,就可能逃脱了。”她下令。
“是!”麻雀答应着,就小跑着出去传令去了。
“你晚上一点异样都没听到?”玄明问大成公子。
“没有,这阵儿练兵,背书,很劳累,沾枕头就着,根本没有听异样的机会。”大成公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其实异样也是有的,就是他的呼噜声比平时大了些,连他在睡梦中都能听到,更别说外人了。好在是一人一间房,要不,晚上保不准会有臭袜子捂脸上呢!他自黑地想。
“唉,年轻人就是瞌睡多。”玄明感慨地说了一句。
“在当前情况下,公子要多加警觉,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开耳朵睡觉,像狼一样警惕才是。”阿笛莱提醒他说。
远古时代,狼既是邪恶的化身,又是很多部落的图腾。对狼的认同,那时候褒贬不一,但现代人还是有些狼崇拜的。要不,他的总裁总是对他说:狼走千里吃肉,狗走万里吃屎。
每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李一总闻到他嘴里有股子臭味,觉得他是在掩盖某种刚发生过的事实。所以,他就昂起头,极不落教的样子。连名字都写不工整的人,是没有资格来骂他的。
他瞧不起他。而他的态度每次都值5块钱,但奇怪的是,并没人提出要辞退他。
他木楞地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玄明、阿笛莱以为他又犯病了,俩人都非常同情地看着他。他们哪里知道,他心里正波澜起伏呢!
“公子?”玄明关切地问。
“噢,没事,我正想那件兵器交由谁来锻造呢?城里可曾有这样的人?”避开玄明关切的目光,他转向阿笛莱问。
“有倒是有一个铁匠,只是会打些马掌,锄头之类的东西,从未听说会锻造兵器。”阿笛莱对此事并不上心,轻描淡写地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