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分……不，四分钟……一旦再打起来，只会更短。”

面对喜兵卫骤然抬高的音量，以及他一脸凝重的表情，洛晓芹不禁怔了一下。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老武士想要说但没说出口的话，都被她读懂了。

这一切完全发生在瞬息之间，从他出拳，再到被直接扔出去，仅仅十五秒不到。等鸡仔双腿一蹬，朝着叶观武落地的方向大跳过去时，屋顶上待命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你是个独特的战士，能与你一战，即便不用杯子许愿，我的愿望也已经实现了。刚才我想把你撕开，好像被你看出来了啊……不过，确实，这样对你，有点不太尊重。”鸡仔一脸郑重地说着，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后，他似乎想要以他的方式，表达对叶观武的敬意，“我会换一种没有痛苦，而且绝对很快的方法，终结你的生命。”

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吸引了他的目光，当他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砸在脚边时，不由地眼前一亮。

……

古老的青石路，被他砸出一道破碎的犁痕。

巨大力量的裹挟下，叶观武身不由己，朝着某个方向，被甩飞了出去。

那么，就这样……

结束了吗？

扯过他的胳膊，随手一甩。

抄起一面碎玻璃，眯起双眼，仔细着镜中自己的头发。如同所料，大红和藏蓝色已经快消耗干净了。不如说，以今晚这样的战斗烈度，它们居然还在自己体内留着一点浅浅的“福根”，已经让他颇感意外。

“我的背……感觉……要断了……”

“虽然你刚刚说的那么笃定，但……实际上，你自己也清楚吧？要结束了，这场盛大的游戏，也该结束了。”已经不能说是贷款胜利了，鸡仔的表情就跟赢了没区别，直接开始发表胜者感言，“自我拜师学艺以来，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这么痛过了。现在想来，也算是种新奇的体验吧。”

叶观武咬了咬牙，正想发动下一轮攻势，抽回手的一瞬间，却被鸡仔伸出右手，用那仅剩一半握力的手指，牢牢擒住手腕。

“是啊……”叶观武使劲拔出自己的右手，一边还不忘垃圾话，“直接被雷劈成炭渣，当然不会流血啦！”

当！

不用他说，叶观武自己也清楚，今夜的城市上空万里无云。莫说奔雷，根本连一根细雨丝都看不见。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浓缩成一串复杂的眼神。

睁开眼，甩了甩凌乱的头发，叶观武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阿芸打了声招呼，第一个纵身跃下，朝烟尘扬起的方向赶。

当然，这只是无关紧要的错觉。甭管断没断，有酒虫在，总归能修好的。

————

这里，是河坊街。

可怕的是，他的右手就像被卡在千年岩壁形成的石层夹缝中，用尽浑身力量，也抽不出来。

河坊街每日都是游人如织，据说，就有这尊神像一份功劳。而方才……止住叶观武的，便是神像的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