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观武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少年,你刚才没认真听吧?”旁观的喜兵卫提醒道,“人家刚才说了,一场按着北方人的来,一场按着南方人的来,一场商量这来。现在北方人的打过了,你是南方人,该你定了。”
“嘶……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沉吟片刻,叶观武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涌上心头,竟然让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你没事吧?”洛晓芹在一旁看得真切,吐槽道,“怎么突然一副网瘾发作又看见游戏的表情?”
“可能会有点危险,没问题吧?”
他开始征求宫麓一的意见,虽没有语言,方才的切磋,确确实实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模糊了关系。下意识中,他已经不再把宫麓一当做单纯的敌人了,“我是说,可能要用刀子之类的器械,行吗?”
“我是燕京人,你是钱塘人,客随主便。”宫麓一点点头,在几个呼吸之间,立刻调整好了状态,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她刚才已经败了一场,“要械斗也没问题,不知是……怎么个斗法?”
叶观武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兴奋笑道,“听说过‘挟刀揉手’没有?”
“so……我们不打了?直接换成你们两个御主决斗?”亚瑟从背包里取出四把飞刀,一把一把地交到叶观武手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反复确认道,“是肯定不打了吗?作为狙击手,我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再想出其不意,那就只能比‘快’了。”
“安心,没必要用枪的。”叶观武自信满满地说着,捧着四把飞到,缓步上前,分给宫麓一两把。
比起拳拳到肉,上来就是打的划勒巴子,这挟刀揉手可就文艺的多,却也危险的多。毕竟是拿着锐器比划,伤亡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多少而已。同样是兴起于民国时代,同样是武人之间决出胜负的方式,拼的,却是对兵击的运用程度。
早在若水馆中,叶观武就看一些师父这样切磋过,自然是心痒难耐,也想这样试试。但,几次去问周正义,得到的回答总是“现在还不行”、“对你来说太早了”之类的回答。好不容易得到首肯,结果还没等来梦寐以求的挟刀揉手,就被馆长给强制性退学了。
就这么几天。
就差这么几天啊!离开武馆,大学里基本都是普通人,别说这种带刀子的项目,就是拍人肩膀都得小心翼翼的,哪里还有机会?
苍天开眼,突然赐给他一个能接他招的对手,也正因如此,叶观武表现的有些兴奋,仿佛一个憧憬许久,终于能登上过山车的小孩。
甩两个刀花,锋刃碰撞的擦擦声,让他血脉贲张。
“和刚才一样,两人面对面站着,然后……刀子先抵在一起,准备好了后就开始。可以使用步法、拳法,以一方击落另一方手中的刀,或者一方在另一方身上留下伤痕为结束。”
“明白了。”宫麓一应该也是第一次玩这个,缓步上前,“那么……”
两双手,两把刀。
“当————”
在阴惨惨的清冷灯光下,抵在了一起,发出金属接触时独有的声音。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却没有因此而分神。
围观的四人被这种气氛所感染,跟着屏住呼吸、一声不吭,以免打扰到两个决斗者的思路。
亚瑟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眼前这股压抑、紧张到极致的氛围,已经和他记忆中西部牛仔之间的决斗,快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