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我往上顶!”
“又是你啊……”之前的交手,让鸡仔对亚瑟印象很差,本就可怕的脸顿时就更加板起来了。他倒也不是对亚瑟本人有意见,究其根本,还是处于原始社会的状态下,对火器的本能厌恶。
就算再怎么脱线,鸡仔本质上也算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他能敏锐地感觉到,当这种武器扩散开去后,对普通士兵的冲击力会有多大。即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要拿着它,扣动扳机,也足以杀死一名身经百战的士兵,这会让武艺的价值迅速缩水。
“砰!”“砰!”
枪火击打在锤面上,子弹随之弹开,鸡仔看向他的眼神愈发不耐烦。正当他抡动大锤,准备将瓮金锤当炮弹一样丢出去时,细微到无法被人耳捕捉到的锐器之声再度响起。
“??!”
鸡仔第一次表现得如此恍然,来回扭头,恨不得把脖子都转出残影,只为了捕捉到哪怕一点点细微的动向。
哪里?
这一次,又是从哪里攻过来?!
眼睛睁到最大,显得一对眼球越发凸出,几乎要从眼眶里爆出来了。要不怎么人家旷世奇才呢,环视一周后,竟然真的捕捉到了夜空中一抹转瞬即逝的银光,当即舞动大锤,盖住面门。
“叮————”
火花四溅。
针头最终扎在金锤表面,发出一声细腻的碰撞,并没有重武器之间大动干戈的感觉,但,带给鸡仔的威胁感却只多不少。方才那两针落在虎口上,已经让他在发力时有些异样感了,就连挥舞起大锤,手感似乎也与往常不同。这种不同很微妙,就力量上来说,并未减少太多,却足以引起他的警觉。
高手交战,哪怕只是一点点“手感”上的差异,最终都会差之千里。
“该死……喝——!!”
他暂且先将锤子放下,难得扎了个马步,猛一运气,摆出一个硬桥硬马的架势。筋肉隆起,当即将扎在虎口处的两根飞针从皮肉中生生“震”出,掉落在地,叮当作响。两根针的针头处并未见一滴血,却明显沾着大片结缔组织,看着未免有些渗人。
不过,猛男就是猛男。鸡仔只是皱紧眉头,甩了甩手腕,往手掌上吐了两口唾沫。
正要弯腰去拎动大锤,再战三百回合时,却忽然没有力气了。
再一看,三根飞针早已在他没能察觉的时候,刺进了他的右臂当中,位置分别是:肘部肱骨内上髁后方,尺侧腕屈肌起点处和豌豆骨外侧,说的像人话一点,就是胳膊上的三处麻筋。它们位于皮肤表侧较浅,非常容易受到伤害,能在飞行途中甩出飞针,还要计算风向等各种变量,最终,让三根飞针精准刺中对手胳膊上的三处穴位。
透过狙击镜,亚瑟一整个呆住了,嘴里的香烟都掉到地上。
“我还当个鬼的archer,你才是archer吧?!”
麻筋受创,鸡仔的一整条胳膊都耷拉下来了,伸手去提,竟然生平第一次,没能握住自己的兵器,这让他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中。怔在原地,整整三秒没有动弹。
三秒。
足够叶观武如张弓一般拉开身形、蓄满力量,一记旋动手腕的直拳,仿佛要将先前所受到的劣势全都还回去一般,重重击打在他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