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心里还想着冉方的身份,此刻林涛怕是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可从他的语言和表情中,已经能够看出此刻他的态度,全然没有了刚才进来时的尊敬。
许久没有听到有人敢直呼自己的大名,冉方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涛,竟不知自己何时如何好说话了?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林涛,周身的气势瞬间凌厉了许多。
林涛本来还有些自傲,在感受到冉方的变化时,神情逐渐带上了一丝担忧和恐惧,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我……我……”
身形微微颤抖,他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开口。
“我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看不得衡高卓利用你而已。”
“真的,指挥使一定要相信我啊。”
说着,他几乎要给冉方跪下来了。
看到他这番模样,冉方才露出了笑脸,浑身的气势也都泄了个干净。
感觉到冉方变化的林涛大口大口喘着气,“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心跳一时间竟也停不下来。
他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冉方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嬉笑,且随意调侃的人了。
如今他的高高在上,已经是大秦的指挥使,在朝中怕是没有人敢轻易与他为难了。
看他趴在那里,冉方这才开口道:“报社之事已经交由衡高卓处理,不论他做了任何的决定,本官都不会有意见。”
“他做的事情,便是本官的意见。”
“今日之言,本官便不与你计较,若是再听到你这话,就不要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是是是,”林涛跪在地上,忙不迭地点头。
“出去吧。”
得到冉方的赦令,林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丝毫没有刚才的狂妄。
马不停蹄地跑到大街上,他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刚才在冉方那里他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站在大街上缓了一会儿,他回头看着冉方府邸的方向,那恐惧之感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羞辱之感。
“你与我一样,不过也都是一个儒生,如今有了身份,便瞧不上我了!”
“冉方,你等着瞧!”
“你之前的事情我可全都知道,我一定要你身败名裂!”
发泄完心中的怨恨,他才擦擦汗,朝着与指挥使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远处有人看到了这一幕,记清了他的样貌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没有他的捣乱,衡高卓这几日可谓是十分地忙碌,却也十分的满足。
在公输家的帮助下,他很快便将造纸厂和印刷厂建成了。
这日在验收报社成果的时候,他带着本来定好的编辑和记者一起来到报社门口。
有侍卫看到他们,立刻上前推开门,便看到屋里按照冉方的要求,拜访的桌子、椅子和架子,还有笔墨纸砚等一些用具。
在一个屋里,还摆放着一些印刷的模具和纸张,看起来倒是十分地新奇。
衡高卓指着屋里的东西,和这些人说:“日后,你们每日来这里便可以。”
“那桌子上都有自己的名字,按照你们的位置做好,以后就在这里写文章。”
“明日便是第一次的报纸,一定要做好,不能让指挥使失望。”
说着,衡高卓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纸,他展开给在场的人都看了一眼,“这是关于明日天气情况的预测,要在报纸上分出一块地方,将这个消息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