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扇形剧场内,黑压压的人头。
舞台上的灯光渐次亮了起来,灯光聚焦在一位垂钓老翁身上。
金笑声满头白发,全身上下一袭白衣,头戴一顶竹斗笠,背后披着绿蓑衣,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坐在一块名为“太公垂钓石”的石头上,手执一根竹钓竿,钓竿的一头垂挂着一根钓绳,钓绳的尽头连着一根笔直的银钩,没有鱼饵,并且离水面三尺高,水面处即地面上放着一块牌子,上面亮着两个字:渭水。
金笑声的旁边侍立着一位头发梳了两个发髻的丫鬟,一袭青衣,毕恭毕敬站在金笑声的右前方,她就是钱满堂。
钱满堂不满地说道:“师傅,你都钓了一天了,一条鱼也没钓到。早上说好了,钓到了鱼就原地烧给我吃,谁曾想从早上到现在,太阳都快要下山了,烤鱼没吃着,倒是把我给饿瘪了,这里附近又没有kfc和麦当劳,我们可以回家吃饭去了吗?”
金笑声仍然是闭着眼睛说瞎眼:“徒儿你再等等,再等三五分钟就有鱼儿上钩了!”
钱满堂鄙视道:“师傅,你是闭眼说瞎眼真的有理了!你不睁开眼看看,你的鱼钩是直的,又没有鱼饵,何况钓钩离水还有三尺远,你说这鱼儿怎么能上钩呢?”
金笑声哈哈大笑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就是所谓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师傅,你是不是傻了,那有鱼会上钩,飞鱼都撞不着钩子,更不用说潜藏在水里的鱼儿了。”钱满堂大吐苦水,“再说这渭河水也太浑浊了,有听说过浑水摸鱼的,倒没听过浑水钓鱼的。”
金笑声忽然得意地说道:“徒儿,你听,正说着话儿朝我们这边走来的这两个人,就是我要钓的王与侯,你就好好看着,他们已经游过来了,就要上钩了!”
钱满堂半信半疑,没有接话,只是出神地看着朝她师傅走来的那两个男人。
李守中和江南枫从舞台右侧边聊边走了出来。
李守中一身王侯的高贵装扮,他饰演的是周文王姬昌。
江南枫一身王侯小公子的装嫩打扮,头上扎着总角,他扮演的是周文王之子周武王姬发。
李守中苦口婆心地对江南枫嘱咐道:“我儿呀,我们现在要找的姜爷爷就在眼前了,待会你要学聪明点,等姜爷爷往他马车那边走的时候,你要想点法子尽量让姜爷爷多走路!”
江南枫不解地问道:“父王,你叫我使法子让姜爷爷多走路,究竟是为什么呀?你就不怕他学习强国走的步数比你多吗?”
“不怕,多走不怕,就怕他不走或少走。”李守中半忧半喜,“这姜爷爷每走一步,周朝就能活一年,每多走一步,周朝就能多活一年。”
“哦,父王,孩儿明白了。这姜爷爷是一步一年,他走多少步,周朝就能活多少年!”江南枫点了点头道:“待会姜爷爷走不够两万步,我就不让他休息。”
李守中笑意盈盈,对着江南枫竖起了大拇指。
“父王,你看,前面渭水岸边那块石头上坐着一位老翁,居然戴着斗笠,背上还披着蓑衣,这是什么骚操作?”江南枫不解地问道,“今天天气好得很,又没下雨,这个老头子怎么这副穿戴?”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是不懂的。”李守中调侃地回答道,“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博取回头率!”
看见李守中与江南枫已走到了跟前,钱满堂翻了一个白眼,责怪道:“嘿,哪条旱路上跑出来的两位老少爷们,走路就走路,干嘛还吱吱喳喳的,吓跑了我师傅的鱼!”
“嘿,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现在是禁渔期,我还没说你们,你倒来说我吓跑了你师傅的鱼。”江南枫做起了思想教育工作,“渭河的水就是让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钓鱼佬给搞浑的,你们要好好反思一下,要保护好我们的母亲河,晓得不?”
“呵呵,我听说过长江有禁渔期,从来没听说渭河有禁渔期,你这小子想张冠李戴,我可不受这一套。”钱满堂反叉着两手,怒气汹汹,“原本我要拿我师傅钓到的鱼来做烧烤的,可是你们一来,鱼都给吓跑了,你们要赔我烤鱼!”
“嘿,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你看你师傅的钓钩离水面还那么远,怎么能钓到鱼!”江南枫指着金笑声拿着的钓竿乐呵呵地说道,“妹子,拜托你好好瞧瞧,你师傅这钓钩居然是直的,还没有鱼饵,你师傅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你爸才老年痴呆呢!这叫做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钱满堂用手摇了摇一旁的金笑声,“师傅,你听,这位小屁孩骂你呢!”
金笑声睁开了眼睛,李守中赶紧上前作揖道:“敢问先生,可是姜太公姜先生?”
金笑声谦让道:“不敢当,叫我子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