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司马姐,难道你以为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我就会饶你一命吗?”我冷笑着提剑追将而去,势要在此解决司马醴,但诸葛畿泼洒的满地土泥实是恶心,严重拖慢了我和可徽的速度。
“并不,”司马醴喘匀气后摇头道,“我认输了,算计这么多,最后还是没能奏效,我心服口服。之所以给你看这个,是因为我已经没有恶魔祭坛了,这玩意儿也无法再补充了,反正以后用不了恶魔祭礼技能了,不如给你们共享一下,做个人情。”
“鬼扯,”我才不信司马醴所说,“先不说日后之时,现在你手上至少还有一个祭坛,之所以装得这么坦诚只不过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吧?”不过我心中仍有一丝疑虑,看了恶魔祭礼的详细说明后,我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强大的技能,但真值得“千载贤愚”费这么大劲勾引我和可徽上钩吗?要知道司马醴为了把戏做足差点连命都没了,诸葛畿搞这么声势浩大却没什么杀伤力的技能也肯定要耗费不少精力。
恶魔祭礼虽然能瞬间剥夺其他试炼者的身体属性,但也明确说明了对个人强化、装备与道具赋予的属性点无效。这样一来就不可能把中招的试炼者完全变成白板,即使我和可徽中招,也依旧具备一定的作战能力。如果说他们算计这么多能瞬间造成“暝天”的减员那我完全能理解,单为恶魔祭礼的效果这么搞完全不算赚。
“不过有可能他们这一招本来是为王子沐准备的,我们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我心道,“可恶的猪哥和死马,你们竟没有专门为我布个局吗?看不起谁呢!”王子沐因为活性金属的缘故在装备上的花费远少于正常的试炼者,多出来的点券全被他用来购买属性点强化自身了。如果是王子沐吃了恶魔祭礼那他在面对“千载贤愚”时将会处在完全的下风当中,毕竟除了身体属性他就只有活性金属能打了,儿对于以法术输出为主的“千载贤愚”而言活性金属能吃掉的武器几乎没有,发挥出来的作用也不会特别大。
“还是得小心,”我在心里告诫自己道,“虽然司马醴这个技能并不能左右这场团战的走向,但平白无故把我们的属性点送给司马醴,怎么看怎么都是巨亏本的买卖,这种生意傻瓜才做。”
司马醴似乎真的放弃了抵抗,只是瘫坐在烂泥中等着我们来收割。我四下环顾一圈,确定周围再没有其他祭坛才冲至她的面前。恶魔祭礼的发动条件是试炼者身体的百分之八十必须暴露在祭坛之前,这也就要求司马醴不能像赵锦婷把熏香炉埋在泥里一样埋伏,加之这附近几乎全都覆上了诸葛畿倒腾起的烂泥,因此我和可徽暂时不用担心她再一次发动恶魔祭礼。
“等回空间我再道歉咯司马姐!”我正欲挥剑砸向司马醴,突然间天上飞过的一个人影,我以为是“千载贤愚”的什么后手不由得停下了攻击转而戒备,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仓皇逃到天上的周颖,好巧不巧,她在此时再挡不住刘为先神出鬼没的刺击,发动了风舞术腾空而起意图拉开与刘为先之间的距离。
但在凌曦月的射程内,贸然飞到天上可不是一个好选择。之前房区中复杂的环境能够保护周颖不受狙击,但现在她和凌曦月之间却再没有任何阻碍。
“嗵…”莫辛纳甘枪声响起,准确命中周颖。后者顿时如同折翼之鸟从空中坠落。“死了吗?…”我并没有等到空间的击杀提示,“可恶,是有什么保命的底牌吗?”正常情况下像周颖这样的脆皮挨上凌曦月一枪,加之从三十米的高空坠落,必死无疑,眼下却出人意料地活了下来。不过在“千载贤愚”之前几场的比赛中我没有看到她有类似的技能或道具,应该是专为决赛轮新准备的底牌。qδ
“没事,这还有一个将死之人!”我再次斩向司马醴,但这一次她脸上却流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可惜,就晚了一步哟,老郭。”伴随着她的嘲讽,两个香囊一样的物体从她身后的转角甩出,径直在我面前爆开。
“怎么这么慢啊?锦婷!”“抱歉司马姐,猪哥哥弄得这满地烂泥太难跑了!”“猪哥猪哥真是猪啊,这一仗老娘已经第二次差点死在他这没有时间观念的陋习上了!早晚要宰了他!”
“别硬抗啊!”可徽谨慎地后退了两步,之前在沼泽中被离魂香折腾的经历她还心有余悸。“不要怕,追上去!”我压低声音说道,并不想让司马醴和赵锦婷听到,“这次的熏香,药效不会特别强!”
熏香师其实是梦魇空间中比较鸡肋的个人强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如果没有特殊的手段,制作的熏香都不说敌友不分了,就连熏香师自己都会中招,因此这个职业并不适合团队作战。但熏香师自身却又缺少有效的即时输出手段,单打独斗也是弱鸡一档的存在,所以走这个强化方向的试炼者少之又少,只有印度神国那边多一些,不过阿三更多是用这个职业的能力来进行祈祷,真正用于实战的反而没几人。
赵锦婷则是因为自身经历原因才选择了这个强化方向。她出生在茶省一个小山镇中,特产篾香,被誉为“华夏香都”。可惜的是赵锦婷自出生起就没有嗅觉,对于家乡的特产只能看,从未闻到过那所谓沁人心脾的香气。虽然对于很多当地人来说这种香味早就已经闻惯了甚至闻腻了,赵锦婷却始终渴望能够亲自用鼻子嗅一嗅,而不是通过他人的描述来体会。在成为试炼者后,她的嗅觉被引路人女神藐姑给治好了,因此赵锦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熏香师作为自己的个人强化方向,想要弥补前24年人生的遗憾。
只不过可惜的是她很早就认识了司马醴这个“坏女人”。出于实战考虑,司马醴建议她最好多修习无色无味的熏香配方,赵锦婷虽然有些惋惜但还是听了劝,以尽可能出其不意实现对敌人的攻击。
现在赵锦婷是为了救司马醴脱离我们的虎口才甩出两团香囊来阻断我们的追击,若是药效过强她和司马醴也难免会受到影响。“还真是!”可徽在我身后惊呼道,“好像…没什么影响诶。”“咱们的身体属性各减了一两点,无伤大雅,”我应道,“就是他喵的,这感觉不太对呀,咱们好像在被司马醴牵着鼻子走?”
“有一说一,确实!”看着司马醴和赵锦婷手拉着手绕过了前面的转角,可徽有些恼怒道,“这要是不把司马姐宰了,咱“暝天”可就真的是丢大人了!”我想到此时试炼外的戏运八成在和钟馗或包拯或其他瞎几把的什么神位一脸幸灾乐祸的嘲笑我:“呀,可怜的郭嘉,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戏运个魂淡,”我没头没脑骂了自己引路人一句,“可可,咱加快速,追上以后也别搞什么礼数了,直接砍了!”“就等您这句话呢!”可徽早憋着一股气了,眼下总算有发泄的渠道了。
我估计这城中还有“千载贤愚”设下的其他陷阱,但他们费尽苦心想引我们进套的不过就只是一个黑暗祭礼罢了,其他的想必不可能比这更牛叉,否则一开始把我们往那里面逼就行了。念及至此,我放松了心中的警惕,努力跟上可徽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