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乱战当中走大路很容易暴露行踪,所以我选择从野地向别墅区(nson)摸进,这样一来自然不可能借助交通工具的帮助,因此很是花费了一段时间,直到中午才赶到了别墅区外围。这附近也相应得到了扩建,在游戏中不过是在别墅区北侧有一小片沼泽,到了当前试炼中湿地森林向外延伸了不少,包裹住整个房区,宛如路易斯安那州的种植园一般。
“嗯…比我预想的环境还要复杂,”我压低声音说道,“都机灵一些哈,每一颗树后都可能有敌人的伏击,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咱五人当中就您最容易暴露行踪吧?”可徽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道,“您要不还是把烟给熄了吧,这味道可太明显了。”
“您说得对!”我吐掉烟头,环顾一圈,然后带头向沼泽中抹去。由于植被旺盛,我们在外围甚至无法看到任何别墅区的踪迹,如果不是有空间的地图,谁能想到在这片湿地密林的深处还有着一片房区。
不过港道理,哪个正常人会把疗养院修在这种破地啊?修在海边沙滩上不香吗?
虽然看不到房区,但沼泽中的人工修缮的痕迹还是较为明显,可以看出曾经有木桥建在水面上方便通行,只不过此时大部分都已经坍塌,因此我们只能沿着水坑边深一脚浅一脚小心前进,时不时就会灌一裤裆的烂泥。
在沼泽中摸索了大概半个小时,别说其他队的试炼者了,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我甚至有些犯迷瞪了,准备抽出一根烟点上提神,刚叼嘴里,猛地想起了之前可徽的话,为了减少暴露行踪的风险我只得把烟塞回盒里,悻悻地骂了一句娘。
我有些心虚地侧身看了可徽一眼,发现她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当然不是什么耙耳朵、气管炎,只不过是在这种情况下懒得和可徽吵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不对!”侧后方凌曦月突然低吼了一声,“啊?啊?咋啦?”我急忙把烟盒塞回口袋,被她这一惊脑袋倒是清醒了一些。“这是…什么鬼?”凌曦月俯身从她身前的烂泥中捡起一小物件,然后转头疑惑地看着我。
“看***啥啊?我啥都没干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凌曦月把她捡起的物件伸到我面前,在她的手上,是半截烟头。
我接过烟头仔细看了一圈,烟头十分新鲜,虽已浸透泥水,但仍可以清楚辨别出上面的“利群”二字。在沼泽湿地这种环境中,用不了多长时间烟头就会和烂泥融为一体,眼下这半截烟头,只可能是最近被扔在这的,时间只怕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红利群,我抽的…就是红利群…”我抬头看向队友们,这样一来事情可就不简单了,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两种可能性。第一,我们附近有其他试炼者,而且碰巧他她它也抽同样的利群,这半截烟头是他她它刚丢下的;第二,这是我之前在可徽提醒下丢掉的烟头,若是如此,我们等于绕了一个圈子回到了起始的出发位置。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都预示着有爱的沼泽郊游到此为止了。
“是你的吗?”凌曦月小声问道,得亏她的视力得到了梦魇空间的强化,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截关键的烟头。“稍等,”我抬起头四下看了一圈,之前丢烟的时候我顺便观察过当时周围的环境以确定接下来的行进方向,眼下如果这些树影灌木能够对应上,那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我扔的烟头了。
但是,无论我怎么回想,那一段的记忆都是畸变的,不是从树后跳出一个鹿首精就是蜘蛛精在眼前的池塘里洗澡,还没穿衣服(特指鹿首精),能轻松看出这是我的胡思乱想而绝非真正的记忆,因此我也一时不敢认领这截烟头。
“老苏,你是不是迷路了呀?带着我们转了一圈又绕回来了?”刘为先挠了挠头说道,“没事,不用忸忸怩怩,你要是路痴了就直说就行,我不会像你平常那样上嘴脸的。”这货是真路痴,平时出去玩全靠我带路,眼下可算是给他找到打击报复的机会了。
“滚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白了他一眼,“咱们有地图的好吧,我一直在对着地图走,大体方向没有错,我们一直在靠近别墅区…诶…”我看了一下时间与地图的比例尺,“…呃…我算一下我们的速度…可恶,我的数学已经还给语文老师了!”
我原想用路程与时间计算一下我们的行进速度,以确定我们之前半个小时的跋涉是没有受到干扰的,明明只需要用比例尺换算一下距离再除以时间即可,心算水平的问题,但不知为何,眼下我一直想用微分方程进行求解,没过多久又跨越时空去送伽罗瓦前往那最终的决斗场。
“46米每小时,”龚苾霏的声音让我没能送伽罗瓦走完最后一程,“呃,这个速度的话…好可爱的鸭子…我是说,这个速度还没有鸭子快。”“什么鸭子?”可徽疑惑道,“难道不是一群狗狗吗?”
“苾霏,你真是个天才!”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么难的问题你都给解出来了!今年的诺贝尔数学奖一定是你的了!”话虽如此,在我脑海中领奖台上的人却是我自己。“哈哈哈没有啦,”龚苾霏傻笑道,“我也是列算式才勉强算出来的啦。”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烂泥上整整齐齐的除法竖式,颇有些骄傲。
“大哥大姐,算速度干啥啊?”凌曦月打岔道,“别玩数学了,我来教你们画画!”“你傻啊,”我笑道,“算出速度,我们就可以知道,在沼泽中晃悠了这么久,我们才…才…前进了几百米!”
“这…这不对吧?”刘为先疑惑道,“我们之前可是不停地在走,怎么着也不可能只走了几百米,我感觉至少得有几千米。”“按照地图标注,咱要是走了几千米,此时早就已经到了房区了。”我摇头道,“所以,这样看来,要么是梦魇空间给的地图出错了,要么就是我们见鬼了。”
“我们转了一圈回到原地…这个学名叫啥来着…”可徽苦思冥想,猛然想到:“啊对,猪撞墙!”“啥?”刘为先绞尽脑汁,总算是理解了可徽的意思,“哦,你是想说鬼打墙是吧?等下…这么说来,这附近有鬼啦?”
他的脸登时煞白,这小子对付实体存在的敌人时是绝对的斗志昂扬,但如果扯到灵异方面,据我估计,这方面他的胆量大体上与学龄前儿童差不多。
“不不不,”刘为先使劲甩了甩头,“这次是乱战试炼,敌人都是其他团队的试炼者,不可能有鬼,只可能是其他试炼者在捣鬼。”念及至此,他似乎心安了一些,但很快又觉得不对,“诶,那如果有其他试炼者在附近算计我们,那我们…不…你们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老刘你大点声,没必要神经兮兮的!”我的脑海中在播放波西米亚狂想曲,确实没太听清刘为先在叽歪些什么。“…”刘为先眨巴眨巴眼,终于醒悟过来了,“我靠,你们四个是不是已经中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