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戏运把喝完的可乐瓶捏扁，扔进了垃圾桶里，“这就是你个臭弟弟想了解的一切。”“也没完全讲完吧？”我怀疑道，“你最后借辛赫的话故弄玄虚卖关子，你那时候…是不是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伤天害理的大事，还不给我如实招来！”

“切，我那一段的经历对于整个历史进程毫无任何影响，而且我是那种祸国殃民的神吗？”戏运鄙夷道，“之所以加上这一段，是因为之前的故事中我表现的有些废物了，总得在小辈面前给自己找补一些面子回来，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个有故事的神位就行了，至于故事是什么，不重要。”

听戏运这意思估计我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把他的嘴撬得更大了，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开口问道：“所以，这一次供我们试炼者成长的梦魇空间，就是你们为了抵御那预言中所谓的敌人而组建的？”

“对，这是历史进程中各神国之间的第三次合作，第一次让东西方神位走向了分裂，第二次让我们重新站到了一起，而这一次…”戏运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只希望不要成为各神国之间最后一次合作吧…”

“度过听闻先知新预言后最初的茫然与不知所措，在上帝的统领下，各神国之间群策群力，耗费了六年的时间，完成了所谓成神试炼场的建设，取名为梦魇空间。”戏运继续说道，“梦魇空间这就相当于是一个速成班，正常情况下若想要成神，无论是在哪个神国体系下都至少得耗费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光阴修炼，但在梦魇空间中，你们这些臭弟弟既不用凭借血肉之躯进角斗场中与神兽战斗，也不用数十年如一日苦行修行，甚至连丹都不用炼了。”

“只是，”戏运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做作的不信任，“速成是速成了，但说实话，你们这种走捷径成神的家伙们，素质和之前正儿八经成神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啊！唉，非常时期非常之法，便宜你们这帮废物了…”

“呵呵，”我环抱双臂，“说得好听，其实说白了，梦魇空间的存在，更多是为了抓紧时间在预言的战争到来前多抓紧培养一批战士出来用做炮灰才对吧？既然是炮灰，那也无所谓素质高低了。”

“至少在华夏神国，我们培养的是接班人。”戏运脸上第一次有了认真的神情，“我们不敢保证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让你们能高枕无忧，但在我们这一批神位死完之前，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臭弟弟上去和敌人拼刺刀。但既然是战争，那牺牲就必不可少，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培养出自己的接班人，以保证在自己战死后华夏还能正常运作下去。”

“哼，本王一日不死，你就只能是太子！”认真了不到一分钟戏运就开始扯犊子了，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而且要是真到那个时候了，你也别想着接过我的衣钵继续抗战了，我们这么强的神位都搞不定的敌人，你还是别送人头了，趁早收拾东西，要么投降要么逃亡吧。”

在华夏神国圈子里混了快三个月的时间了，我知道戏运说的都是事实。华夏神国的神位招聘有隐性但必然的指标，德是必不可少的，唯才是举那一套在两任天帝御下都是行不通的，所以在华夏神国，可以说只有正直的好人才有资格成神。即使是戏运这种神见神嫌的不要脸的坏怂，骨子里忠君爱民的三观也是相当端正。

在这个基础上，数千年来华夏神国的神位之间虽然行事风格各有千秋，但大家的三观一直都是相互契合的，所以最多就是打打嘴仗扯扯头发，真正的内战从未发生过。也正因此，就像戏运所说，这帮“夫子”们在战争面前绝不会退缩，更不会把自己的后辈推到自己的身前去当先锋，只会傻乎乎地用自己的血肉，为华夏筑起新的长城。

“真是迂腐啊…”我苦笑着摇摇头，“但要是能选择的话，谁又会拒绝生活在这个迂腐的国度，为华夏之名，为民族后代奉献一生呢？”

“那天帝在这次半决赛整这么一出，意欲何为？”我点着一根烟问道。“他也没跟我们明说自己的用意，”戏运耸了耸肩，“我想应该是天帝一方面觉得现在应该让你们这些稍稍还凑合一些的试炼者了解点梦魇空间的起源，好对未来那未知的战争有些心理准备。但另一方面也不忍让你们这帮臭弟弟过早地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所以这一次在英雄聚义半决赛上提这么一下，但不明说。有心探究的，那就自己去打听吧，无意于此的，就继续无忧无虑享受成神的过程吧。”

我联想到刘为先的快乐试炼生活，深以为然。

“212这部电影，本身就是基督神国操控人界拍摄的，用他们那边的话来说就是全世界神位忙死忙活好几年把人界更拯救了，但凡人们对此一无所知，不应当，所以就拍了一部世界末日的电影来纪念这一次各神国之间的通力合作，也是他们那边出产的少有的勉强实现了公允的文化产品，影射的各神国政权在末日降临前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戏运冷哼了一声说道，“咱也不能指望他们能做得更好了，能不抹黑其他神国对于基督神国来说已经是不容易的事了。”

“既然是你们在通力合作搞梦魇空间，那他娘的之前基督神国为什么还要找我的茬？”我想到了之前被基督神国那一帮鸟人算计，不得不在麒麟计划期间经历一次庭审的经历。

“这一次的合作与第二次的合作不一样，那时候我们是共同在拯救人界，各神国都不会因此得到太大的利益回报，”提到之前那件事，戏运也有些不爽，“但这一次，各神国在合作培养新神，那么谁培养的神更强，谁就能从合作中赚取更大的利益，所以当然都不愿意见到其他神国试炼者做大。而基督神国的那帮鸟人对于走国家信仰路线的神国本就充斥着忌惮，当年东正神域的叛乱搞得他们非常狼狈，所以针对我们使一些下三滥的绊子也不足为奇。”

“不过也不是我替基督神国讲话，这种破事也就只有加百列那几个鸟人搞得出来，这绝不是上帝的授意，”戏运笑着摇了摇头，“上帝啊，他的骄傲让他不会在意其他神国这一点点蝇头小利，而且事实上，对于那则预言理解最深刻的，只怕就是上帝了，他现在可能巴不得试炼者们更强一些，无论是哪个神国的试炼者…”

“搞得跟你很了解上帝一样，”我不以为然，“我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谓上帝，不过是一个掉了毛的鸟人罢了。我心中正儿八经的大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天帝！你个戏志才，搞清楚你的屁股坐在哪边，别他喵的老替其他神国的统治者洗地。”

戏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你说得对。”他第一次在与我的扯淡中落于下风。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不过很快戏运便将话题扯开来，开始聊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我又坐了一会后他便把我赶回了梦魇空间中。“今天的事，你没必要想那么多，”戏运送我离开时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想办法拿下英雄聚义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