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地上多了两个弹孔，应该是我中招时为先快速补上了两枪。”我分析道，“这两枪应该解决掉那个红衣小鬼了，因为他之后就把我拖到了院子里。”从痕迹上来看，我很不爽地发现刘为先应该直接把我当拖把了。

“但是接下来他人呢？”房里没人，我又回到了院子里。“是不是先回车上去了？对了，我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我掏出手机，然后傻眼。这几天我们两一直腻歪在一起，之前压根就没有给彼此打过电话，而交到我们手上的手机又没有任何的信息，结果我们竟没有存下彼此的号码。

“可恶…”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失误而吃下苦果，“还是先到车前等着吧。”雨越下越大，我身上即将湿透。此时我的头痛让我十分不省心，我只能慢慢走出院门，尽量保持思考。

但我出院子的一刹那，脖子间一麻，然后我的意识再次沉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我正处于一封闭房间中，这个房间全是白色，在顶灯的照射下有点晃眼。我身上的装束也改变了，上身竟然穿着拘束衣，下身一条白色裤子，没有鞋子。我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面，面前是一张白色的桌子。

“咔擦…”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你醒了，1517号”一个医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开始往一个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沉默了十秒后，我决定还是配合一点。此时关于身处何方这个问题，我心里有了大致的推测。十分不幸，我好像被人给安排到精神病院当中了，因此我还是乖乖配合一下“治疗”为好。

“我应该是，叫苏翎，不过也有人叫我郭嘉。”我开口说道，内容是相当的真诚了。“嗯，不重要。”医生随口接道，“以后你只叫1517号了，按照你的病情来看，这辈子也就只能用这串数字当名字了。”“我疯了吗？”我问道，“你自己不清楚你自己疯了没有啊？”医生不屑地笑道，“当然了，你知不知道不重要，我所知道的才是靠谱的。”“那烦请您告诉我，我疯了吗？”我也笑道，看这样子应该不是装孙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有人叫你疯呀。”医生草草写上数笔后心满意足地合上笔记本，转身准备离开，“欢迎来到潼南区精神病院，1517号。”

我像只烤鸭一般被两个壮汉一路拎到监舍扔了进去。“很好，这生活我竟有点可耻的熟悉。”我试图站起身来，但我的右臂还是使不上劲，而且兼有拘束衣的压迫，连续失败好几次后，我终于依托着墙站了起来。

精神病院的监舍相较于明日监狱，更加没有隐私可言。在走廊一边就是简单的铁栅栏，能轻松看到对面监舍的人的一举一动。我对面住户还是个女性。接下来的日子中我真是不得不了解了她的生活，虽然也被她用大便砸过。人总要在绝境之中找寻希望，但我在这里面，唯一向往的希望，就是死亡。

治疗是从第二天开始的。我想尽一切办法不服用他们给的药，但舍监太有经验了，连续几次都能成功地羞辱到我，并以此为由强制给我灌下双倍的分量。在精神药物的作用下，我的神智只能保持一半，但也并没有如他们计划的一般彻底丧失，因此我还体验了一下电击的快感。

电击，不痛，不痒，但麻痹感能切实让人感受到痛苦。我实在没办法记起是第几次电击当中，我从麻痹中回过神来时，周围已经不再是那帮似乎对工作十分漫不经心的医生，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笑道，把脸贴将向我，“说的好，也许我会让他们给你解脱。”

“杨教授！我再也不上网了！”我大喊道，“球球您，别电我啦！”“不会真疯了吧…这说的什么乱七八槽的。”中年男人嘟囔道，“喂，别装疯卖傻，对你自己负责，要是你不把握好机会，下半辈子你就一直搁这接受治疗吧。”“杨教授我一定好好学习，会考上重本的！”我继续说道，“我会让家长给您送来锦旗，这是您应得的！”

中年男子有些气急败坏，合上电闸后便转身离开，我则又一次迷失在抽搐的快感中。我他喵的不是不想老实交代，而是我现在的神智压根就听不出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

我有点担心继续这样的生活会对我的灵魂产生不可逆的坏影响，甚至想到了自杀来结束这个试炼。但在这里面，医生不点头，连死都死不掉。我每天活动唯一能接触到的死法就是撞墙，不过我每天服用的药里面都有安定，我压根就提不起来气力撞墙，只能混吃等死，或者说，等着生活的强奸。

当我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刘为先抱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老苏，我来晚了，你还记得我吗？”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呵，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我苦笑道，“你是我爹，啊呸，我是你爹！”

为先开车带我来到江城一豪华小区中，轻车熟路地进到一复式公寓中。客厅中央有一个男人被死死绑在椅子上，双眼恐惧地看着我们两个，我认出正是我之前被电击时的老熟人。“他，还有用吗？”我问道。“请便。”为先说道，“我去弄饭，吃完我们就离开。”

“你知道吗？有时候死是容易的。”我微笑道，“我不会给你痛快，但你也别再想活了。”

我洗干净身上的血，若无其事地坐下和刘为先共进午饭，同时意念间传来空间提示：“赵霆，首领级别，已被您击杀，获得3点卷，一个高级宝箱。”“这货首领级别呀，可真是把我整惨了。”我长叹一口气说道。“就是这家伙之前在那老房子那边袭击的我们。”刘为先嘴里塞满了食物，口齿不清地说道，“那个小鬼并不是那个男孩，事实上，是个女孩，是这逼养的。之后我刚把你弄出房子，这个神使拿着电棍想偷袭我，可惜没成功，被我察觉到了。我想追上杀死他，结果在村子里面被他甩掉了，还迷路了，等我找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找不到你只能考虑先找到这个人了。好在他经常在这附近出没，村里有人认得他，江城潼南区精神病院院长。在之后的一周里我一直在想办法蹲点，终于找到机会俘虏了他。这小子没了小鬼之后就是个怂包，吓唬两下就告诉了我想知道的，我才有机会把你捞出来。”

“总之，谢谢你了，兄弟。”我点着一根烟，真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