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双手就这么插着口袋进了房,不太对劲。一般住酒店都会有行李,更别说我们这还是跨国旅行,然后我就想起来自己忘记查看后备箱了。“嗯,还得下去停车场一趟。”我苦着脸说道,纯粹是因为懒。“啊?我不想下去,我们两别要行李就这么凑合一下行了。”刘为先也苦着脸说道,纯粹是因为怕。
“不行,我感觉我们的行李里面可能会有对付灵体的工具。”我说道,“要不然你就待房间里吧,俺老苏去去就回。”“那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为先说的话十分仗义,但我仍然相信是因为他记得14层也是有鬼的。
我感觉并不是人人都能见鬼,我们两个应该是有什么阴阳眼啊、灵视什么的才能看见他们。而且鬼也并非一致,在大厅和14层见的鬼好像就是十分自然地混在人间,而停车场那个鬼则是好像存在于独立的时空——鬼域当中一般。
我们下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后,打开后备箱果然有两个拉杆箱。我本来还想再找停车场的女鬼聊一聊,感觉我之前应该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看到刘为先那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我心说还是等他晚上睡着了我自己再下来吧。
不过很可能今晚刘为先是睡不着了…
等我们安顿好以后天色已逐渐昏暗,我打电话让前台送了饭上来,反正目前来看我们带的钱足够多也便不用省了。我还旁敲侧击了一下,知晓我们的房间订了一周。这对于刘为先来说乃是晴天霹雳,他甚至准备明天就走呢。
饭后,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准备给刘为先讲讲这起案件。“老刘,乘现在有空,我给你讲讲我们在查的这起案件吧。”为先虽然神经高度紧张,但他也知道这个两人试炼不能只让我一人来考虑问题,因此答应了下来。我点着一根烟,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道:
“在现实中,213年2月19日,加拿大华裔女孩林曼的尸体在洛杉矶塞西尔酒店楼顶水箱中发现。尸体在水箱中的状态,在我的理解当中,是第一个疑点。她是头上脚下立在水箱当中的。一般溺亡的尸体都会呈自然漂浮状态,这种立尸在中国民间传说里,是被水鬼害死人时才会出现。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吓你的。”
“第二个疑点,是死者在死前的怪异举动,她在乘电梯上楼时按下了每一层的按钮,同时情绪激动,仿佛在和别人争吵,但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而且电梯到达每一层后,她都会紧张地向外张望,有时似乎是惊吓到手舞足蹈。关于这个疑点现实中有很多推测,但我一直感觉不靠谱。现在我觉得会不会是她当时和现在的我们一样,看到了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第三个疑点,洛杉矶警方在几个月后出具的报告中说这是一起意外溺亡事件,这就扯淡了。一个意外溺亡在水箱里的女孩是怎么把水箱外的锁给锁上的?除非考虑到灵异问题这才有可能。我之前看各种报告,也就觉得这三个疑点比较难以解释,现在也准备从此入手。而且这家塞西尔酒店不简单,这不是和它有关的第一个案件了,从二战结束到现在已经发生过太多事件了,有不少还挺有名。”
“所以闹鬼都快成这家酒店的招牌了,有不少惊悚小说家会来此住个十天半个月,祈求人不杰但地灵,似乎这样就能够写出好东西来了。嗯,现实中我要是有空也要来转转。这家酒店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美国恐怖故事,有这么多鬼聚集在这里是什么原因咱也不知道,咱也没处问,应该和风水有关吧我猜的。另外我们应该和常人不一样,因为我们能看到鬼,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还没想明白。”
由于一直在逼逼,这根烟我基本上没怎么抽,于是我把它丢到烟灰缸里又点着了一根。“老苏。”为先认真地说道,“今晚我们两个一起睡好吧?”“房间里就一张床不然呢?”想想我还有点小兴奋(误,第一次和男生一起睡觉就要献给刘为先咯。
由于时间挺宽松,今晚我是不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只是先理理思路,考虑一下该做些什么。我大概用了两个小时,抽了五根烟后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想去洗个澡但被为先阻止了。“要么一起洗,要么都不洗!”这是他的原话。我本来还打算明天再开间房省得挤一张床,但看他这赖上我的样子估计是没戏了。
我一向睡眠不好,主要的体现就是在难入眠上面。这一晚上首先没洗澡就挺膈应的了,还是和另一个没洗澡的男人挤一张床,这个男人自己还睡不着,时不时翻个身,上述任意一条都会让我睡不安生,更别说这么多加起来联合作用使成效更加显著。
第二天我们两个顶着黑眼圈走出了房间,士气相当低迷。我倒是能理解我们为何会不爽,刘为先考虑的是如果不是我怂恿就不会进这么一个对他不友好的试炼,可以开开心心进行他的对决试炼。我想的则是这都进来了就别整那么多,你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别拖后腿,至少保证我的休息呀。虽然能想通我们两的症结所在,但我并不想有什么处理。没必要,相处几年我们都了解彼此的秉性,最多等到午饭时间就会自我宽慰道,谁叫他是我儿子呢,照顾照顾他是我的责任啊。
所以说兄弟之间不是一直没心没肺,而是无论遇到啥都会变成没心没肺。“先干啥?”疲倦在一定程度上冲散了刘为先的恐惧,“上顶楼,水箱应该没换。”我回答道。“哈?里面都泡过死人了酒店还不换?太抠了吧!”刘为先有点难以置信,“那岂不是我们早上用的水,还有接下来用的水…”“没事的”我耸肩道,“我记得当时发现尸体没多久后美国卫生部的人就过来检查了,水箱里的水质没问题,可以正常使用。”
“这是卫生部说的算的事吗??”刘为先无能咆哮,无论再怎么着接下来一周里他也不得不用这的水。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是有点介意的,我一直在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而不懈努力,能活的更好就不会对不起自己。但倘若实在改变不了的事情,比如说现在的用水,那我也不会多做抱怨,那样只会让自己和旁人更不爽。
我们打开房间旁边的安全门,从酒店外露天的安全楼梯爬上了顶楼。一般来说塞西尔酒店的顶楼是上锁的,但估计这段时间想上来看的人实在太多了,酒店也有意靠此营销,干脆就直接开放参观了。
水箱在顶楼上倒是相当明显。警方的封锁线已经撤掉了,因此我们能够就近调查水箱。从外面来看这就是一普通的水箱,风吹日晒雨淋之下已经有些老旧了。“嗯,还是得看一看内部啊。”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