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个试炼数小时后我终于掌握了时间信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下午的天象竟然和晚上没什么差别。我们每人拿了两块黑面包加一罐头粥,开始解决晚饭。虽然这伙食绝对称不上好吃,但相较于我之前在明日监狱的土豆而言已经算是可以接受的一顿饭了。那三个人也知道在试炼中不能太过讲究,便皱起眉头对付着晚饭。
就在我们进食时,那个指挥官也拿着同样的伙食走过来坐到我们身边。“几位大兵,”他边啃面包边说道,“我看你们,好像与那些人不太一样啊。”我们手中动作都停了下来,难道说这人机灵到看穿我们试炼者的身份了?“长官,”我开口道,“此话怎讲?”“哼,你们算是真正的士兵。”指挥官看向其余的木讷地进食的法军士兵,“他们在这场战争的摧残下,现在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你们不一样,你们的眼中还有斗志。”
我心说我们毕竟刚进这个场景不超过五小时,等到五天之后还能不能有现在的士气可就不好说了。“敢问长官您是?”我问道。“年轻人,”他回道,“在问长辈问题之前,不应该先自我介绍吗?”“嗯对对,是我失礼了。”我答道,“我叫…阿德里安,”我开始飞速编纂四个法国名字,“这位长相十分正派的小哥叫阿诺,”就权当李飞鹰刺客转世吧,“这位微胖的士兵叫阿道夫,”反正这个时间段那个阿道夫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正在索姆河挨打呢,“这一位,嗯,叫阿西吧。”说实话我还挺享受这种袁沂想要爆粗口却因为场合不得不收敛的情景。
“我们四个是一个小队的,我们的队长几天前战死了,我们也与大部队走散了,现在我们四个没有明确的上级命令,只能就近援护友军。”我接着说道。“可以的。”指挥官回答道,“我们还要驻守34高地一段时间,来为河对岸争取架设火炮的时间。如果撤退的时候你们还活着,我还活着,你们就跟着老夫干吧。”他解决掉晚饭,起身准备离开。“长官!”我喊道,“敢问尊姓大名?”“亨利·菲利普·贝当。”他并没有回头,“你们可以叫我,贝当将军。”
“王诩,”袁沂抬手帮我合上了下巴,“这个贝当什么来头?”“哈哈,”我傻笑两声,“贝当,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贝当,那就是法国一战的英雄,二战的叛徒。他现在应该已经是法军在凡尔登地区的总指挥了,事情大发了兄弟们,我们只要能抱住这条大腿就不愁这个试炼通过不了了!”“但他就带这么一点人,能守住这34高地吗?”葛林担忧的问道。“不好说,”我咬了咬手指,“虽然只有三十人,但这三十人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说不定就会跳出一个士兵挥舞着长枪冲进敌阵开个无双大喊敌可羞,吾去脱他的衣。”乘着李飞鹰现在耳朵听不太清抓紧时间吐槽吐槽也算是一种消遣了。
饭后,我正准备找个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地方放个水,就听到又有法军喊道:“德军又进攻了!”我擦,感情这德军就只是退回去吃个晚饭,这刚吃完就又来了,不怕岔气吗?我抄起mp18趴进战壕中,观察德军的进攻。
这一次德军的进攻不再像之前一样一窝蜂冲将上来,而是先在远处架好枪线,火力压制这边的法军,然后德军步兵依托掩体一步步推进,看样子上次进攻的损失超出了德军指挥部的预期,这一次开始谨慎行事了。
“袁沂,你体内的查克拉现在够放几次豪火球之术?”我问道,“之前损耗的查克拉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只能放一次。”袁沂答道,“再等上一会应该还能再放一次。”“行吧。”我答道,看样子是不能指望用他来轰炸敌军了。
此时贝当底下的士兵已经与德军交上火。这帮士兵不愧为精锐,硬生生靠着过人的心理素质与过硬的战场技能,在敌方的火力压制之下挡住了德军前进的步伐,我们四个也抓紧时间远程放放黑枪,刷了一波可选任务。
算上下午的歼敌,不多时我已经个人击杀了三十个德军士兵,李飞鹰、袁沂紧随我身后,葛林稍差一点,才刚二十出头。由于硝烟的笼罩,天色很快暗了下来。34高地之前备下的探照器材在白天已悉数损毁,仅靠贝当带过来两盏探照灯想照亮整个正面实在有点困难,一时间战线开始倒向德军那边。
“不及损耗,用手榴弹!”黑暗中我依稀分辨出贝当的声音,随着一连串的拉栓声的响起,德军即将冲入阵地的前锋部队被炸得支离破碎。
这一波用掉了我们一多半的手雷储备,但好在再次击退了德军,他们不得不撤回去重整攻势。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德军再次发动冲击。
“呼哧…呼哧…”黑暗中传来了不详的沉重的呼吸声,“这他喵的…”我一直保持着警觉,因此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好像是喷火兵的动静!”
在探照灯的扫射之下,近百德军士兵猫着腰向高地摸来,其间夹杂了十数个套着厚实的盔甲,头戴封闭式面罩的高大士兵。他们背着油罐,举着喷射器,缓慢地走向我们的阵地。
“开火!”“扔!”贝当和德军指挥官同时下令。德军普通士兵借助夜色与掩体向前推进,并不是很好的远程打击目标,而喷火兵虽然因为穿着了笨重的盔甲导致只能像铁憨憨一样挨打,但不一会法军士兵便发现,也正是这笨重的盔甲导致他们的子弹根本造成不了有效杀伤。
而喷火兵也并非只是挨揍,他们一个个从腰间掏出手雷,全力抛向我们的阵地。驻扎在靠前战壕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无情的大火吞噬。
“小心燃烧弹!”贝当喊道,“奥诺雷上尉,带上你的人去我们后面架设新防线,剩下的跟我一起顶住!”相较于‘给我顶住’,‘跟我顶住’显然更能鼓舞士气。“卧槽!“在火、烟的干扰之下,一枚燃烧弹直愣愣地飞进了我们四个所在的战壕中。我的脑子反应过来了,于是它说了句卧槽,但我的身体没跟上,只能等死。
好在李飞鹰应该是身体反应速度高过脑子,一脚把燃烧弹踢向了战壕另一边。燃烧弹在半空中就爆燃开来,葛林及时举盾护住我们三个,虽然损失了一些生命值,但没有人挂已经算是万幸了。
在燃烧弹的压制下,德军已欺近眼前,开始与法军士兵展开阵地战、肉搏战。而当我们从那枚天杀的燃烧弹处回头时,一名喷火兵已经在我们眼前站定,喷管前方的一簇火光映射了我们惊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