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谁啊,大下雨天敲门,老二你去开下门!”
城西的一家朱门大户里传来了妇人不悦的声音。
李玄羽全身湿透,站在门外等候。
从家里一路来到钱家这一刻钟的时间,天空中的大雨丝毫没有削减的意思,一路的倾泻,让他都有些看不清道路。
一路寻摸着过来,让他光是在路上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吱呀~
“谁啊?呀!是玄羽啊,下雨天怎么不打把伞呢!快进屋!”
李玄羽看到赶过来的钱二,微微的摇了摇头:“钱二哥,我就不进去坐了,钱大妈今天从我那买了两条鱼,还有剩下的吗?”
“有啊,今天买回来我母亲就杀了一条,还剩下一条呢!”
钱二看着李玄羽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知道可能他情况着急,有什么便说什么。
“钱二哥你能把那条鱼卖给我不,我花钱买。”
钱二手撑着伞,顿时一愣,猜到可能自己母亲又占了人家的便宜了,旋即凑过来小声说道:“是不是我母亲又白吃白拿了,别在意,她就是那样的人,我帮她把钱给你!”
知道钱二不了解此刻的情况,李玄羽也心知他相差了,忙拽住欲回屋取钱的钱二:“钱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没给钱,就是我家现在出了一些情况,想要一条鲤鱼,你看钱大妈剩下的那条鲤鱼能匀给我不?”
李玄羽表明了目的,钱二大概也知晓了情况,对于钱二来说不就是一条鱼而已,料想母亲也能舍得。
钱二旋即答应了下来:“当然能啊,你等着我进屋给你取去!”
“多谢钱二哥!”
看到钱二进了屋内,李玄羽在雨中徘徊者。没办法,运动身子还能热乎一些,只要一停下来那种又冷又湿的寒气仿佛就会浸到骨子里。
“母亲,咱家剩的那条鲤鱼你放在哪了?”
钱二进了屋子,合上伞,对着炕上正在刺绣的母亲说着。
“就在厨房呢!门外敲门的是谁啊?”
“啊,是李玄羽。”
钱氏手中的针线活顿时停了下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问道:“这下雨天他来咱家啥事啊?”
“想从咱家要条鱼!”
“不行!!!”
钱氏一听说要鱼,顿时将手中的刺绣摔在桌子上,对着钱二大喊道。
“不就是一条鱼吗,有啥不行的!”
钱二此时已经从厨房拿到鱼篓,看到起身的母亲,宽慰的说道。
钱氏瞪着钱二,手指指着他怀里的鱼篓:“你把它给我放下!”
看到此时有些生气的母亲,有从门外看了看正在雨中徘徊着的李玄羽,钱二走了出去:“不就是一条鱼么,玄羽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我让你放下!”
钱氏跑到钱二身边,顿时将鱼篓拽了下来,水洒了一地,一条鲤鱼从鱼篓中掉了出来,借着大雨,那条鲤鱼也在不停地扑腾着,欢实了起来。
“母亲,你出来干嘛,也不拿把伞!”
钱二为人宽实,心思淳朴,并不责怪母亲将自己手中的鱼篓打掉,相反却关心的上了年纪的母亲在雨中浸湿了身子。
说完,钱二蹲下身子准备再次把鱼装进鱼篓里,口中喃喃道:“你条鱼你也值得这么大动肝火!”
可是在被雨水沾湿的鱼并不那么好抓,钱二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到。
马上就要重新抓到,钱氏上去一脚把鱼踢走:“我如今说话你不听了是不是,我说不能给他就是不能给他!”
钱二此时抬起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此时的三人都浸泡在大雨中,都被雨水浸湿了身子,李玄羽要比其他两位更加的狼狈一点,身上沾了些泥巴,手中又缠着几圈白布,掌心殷着血,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钱二转过头看了看现在站在一旁有些狼狈的李玄羽,看着他有些可怜,心中不免对不通情理的母亲有些发火,声音也高了起来:“一条鱼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李玄羽看到钱氏母子二人争执,知道钱氏不愿意,宽慰道:“钱大妈,这鱼我花钱买行不,你三十文买的,我出五十文!”
钱氏起初还有些犹豫,一听李玄羽这话顿时尖声对着他吼叫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我占了你些许便宜吗,你便想拿着这条鲤去官府告我敲诈是不?要不你怎么能花大价钱买回呢?”
钱二顿时一愣,闷声道:“母亲你怎么能这么想玄羽呢!”
李玄羽站在一旁,看着此时心思毒辣的钱氏,心中更加的悲凉,口中几分不耐:“钱大妈我向你买条鱼,你卖还是不卖!”
“不卖!说什么都不能卖给你!”
“母亲!”
钱二急忙站起身,相与钱氏理论,可是刚站起身就被钱氏拦住。
“你要还拿我当做母亲,这条鱼你就不许卖给他!”
说完,钱氏气冲冲的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