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羽知道眼前的老人手段心思很高，他能想不到这方面吗？

不，他一定能！

可是他又为什么执意要给自己呢？

李玄羽不知道，现在来看，他更多是不想知道。

看着一旁不说话沉思着的少年，老人脸上顿时出现了几分薄怒：“怎么的，连这点小忙都帮不得了么？”

李玄羽笑的勉强：“张掌柜，你说万一这宝贝真是真的，我走在路上磕了碰了我都赔不起啊！”

“诶~用人不疑！别说你是磕碰了，就是摔碎了，也算我头上，把心搁在肚子里吧！”

不说还好，一说李玄羽就更不敢拿了，在一旁使劲的摆起手，口中嘟囔着“不合适，不合适！”

看到少年如此的不配合，张道陵直接眉毛一竖：“好啊！平日里乡里乡亲的住着，这点小忙都帮不了是吧！那好，你把酒还我，去别人家买酒去吧！”

这时候别说去别人家，就是现在跑回家恐怕身上都得半路被雨拍湿，少年哪有别处可去了。

一边心中感叹着老人耍无赖的手段和那个钱氏如出一辙，一边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看到少年终于答应，老人开心的笑了起来，眯着眼把四方白玉又系在了那个小包袱里，对着少年便抛了过去。

李玄羽吓得一身冷汗，好在反应够快，稳稳的接在了手里，不自觉的口中长出一口冷气。

“张掌柜，你干什么！”

老人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知道有些不妥：“下意识的下意识的！”

吃了个亏，李玄羽实在不想再此多呆一秒，暗自瞪了老人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小子停步！”

身后老人急急忙忙的喊住了自己。

李玄羽停下脚步，转过身，不知道面前的老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张道陵此时没有了昔日的戏谑，面容此时异常严肃，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个少年：“小子，老头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可要如实回答我，这个时候你若是再耍花招，到时候可就没处后悔了！”

李玄羽看着满脸认真的老人，很难将现在的他和刚才嘲讽、怒斥、揶揄自己的张掌柜联系在一块。

只好也摆出认真的态度：“您问吧！”

老人死死盯着少年的眼睛，看着像是盯着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语气阴沉且严肃：“要是用你爷爷去换天下，你换不换！”

得！还是早晨那个问题，当时的自己确实是醉了，可是说的也都是真心话啊！看来是张掌柜当自己是酒后胡诌了。

李玄羽此时倒是有些火气，什么换不换的，拿他的爷爷当个物件吗？

李玄羽带着怒声说道：“我也回答你最后一遍，不换！也没想过换！我爷爷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别说是天下了，就是天上天下一起算上，我也不换！”

抱着葫芦，胸口揣着白玉，少年转过身，便向家里跑去，头也没回，更没有道别，倒像一个十足的隰地城西人的作风。

“混小子！跟谁俩没大没小的呢！呸！”

老人低低的骂了一声，输人不能输面子，骂完一顿心里好受了些。

随即脸上表情一阵欢喜一阵忧，一会笑一会哭，一会脸上露出欣慰，一会又阴沉的比此时天上的浓云还要深。

口中不停的说着什么，细细听来也颇为古怪，听来好像是重复着什么对话。

“此子如何？”

“不惧困厄，心底坚韧，灵思活络，智慧通达，但却缺少雄志！”

“可能成为至尊？”

老人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迈着步子重新进入到酒馆中，只听从小屋内传来一声沉重坚定的声音。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