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这个小院子今天可是让邻居们开了眼,他们家穷的很,又脏又破,平日就连耗子都懒得上他们家去,可今天先后来个两个人。
一位是身着白衣白裳模样俊俏的姑娘,那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不凡。
另一位是儒生模样为人和善的钱家二子,钱家自然不用多说,城西为数不多的暴发户。
这让乡亲们可看红了眼,不知道李家那个破院子有什么名堂。
更让他们奇怪的是,就连平日有些尖酸刻薄的道陵酒馆的张掌柜也来了,算上他今天总共都来了三位客人了。
这不?那个张掌柜正在李家门前敲门呢!
“砰砰砰”
“门没锁,进来吧!”
打残破的黑门中走过来一个老头,如果李玄羽在场的话,便能认出他就是道陵酒馆的那个总是给他缺斤短两掌柜“张道陵”。
张道陵看着比院中的李开天还要苍老几分,可他还是小心的探着步子走过来,似是不忍打扰那个正躺在躺椅上假寐的老人。
张道陵也没管地上脏不脏,就这么抱着腿坐在了李开天的左手边。
李玄羽平日买酒时总是对着他言辞讥讽老人,没有了往日尖酸的一面,此时倒是安安静静的仰头望着天空,一脸的恬静淡然,看起来和小孩子一般,静悄悄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张掌柜注视着前方淡淡的开口道:“今天怎么让你那宝贝孙子到我那买酒去了?”
听着一旁身下传来的声音,李开天翻了个身,背对着张道陵颇为不耐烦的道:“馋了,想吃酒了,不成么?”
“嘁~我还不了解你?说吧,出了什么事了?”
李开天转过身,没有言语,半晌之后才淡淡的开口道:“宇文家那个丫头来了”
“宇文杰的那个孙女?”
“正是!”
张道陵叹了口气,有些感慨道:“那个小丫头也长大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说完之后张道陵又有些不解,忙问道:“这丫头没事找你这个遭老头子干嘛?不会是那丫头想反悔了吧?”
“哎~她若是反悔老头子我还好办了”李开天抬起头,语气有些惆怅道。
张道陵不解忙问道:“那你犯愁什么呢?这不挺好,你那孙子的婚事有着落了!”
“可是那丫头也没明确答应啊!”
张道陵跟随李开天时间颇长,看着李开天如此愁闷,立马就反应过来,转过头问道:“假反悔,真答应?”
李开天听到张道陵挑破真相之后更加沉闷:“正是如此!”
“你上勾了?”
“她拿我孙子做饵,我有不上勾的理由吗?”
张道陵知道李玄羽对于李开天意味着什么,听到李开天的解释之后,顿时有些埋怨道:“这小丫头还真是自不量力,对付你还用着手段,要不给她点教训?”老人此时面容阴狠,和平日那个有些刻薄的酒馆掌柜判若两人。
李开天摇了摇头长叹着:“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手段有些极端,她这是把刀往老头子我的脖子上架啊!”
张道陵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听到李开天如此一说,‘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她这是放肆!她宇文家的人都活腻了不成,敢让她来这里放肆!我便帮宇文家教训教训这个逆子!”
“坐下!”
张道陵执拗的看着面前老人,他此时心中有气,自然不肯听从老人的话。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么?我让你坐下!”
看到李开天的不悦,张道陵又重新坐在了地上,把头扭向一边,一个满头白发、脸上皱纹遍布的老人此时就像是小孩子跟大人置气一样,耍着小性子。
看着扭过头生闷气的张道陵,李开天语气平和安慰的说道:“你老啦!我也老啦!别再和小孩子一样争强斗狠了,何况那丫头在那座山上学了一身的本事,凭你这把老骨头就是人家让你一百招你也教训不了人家!”
张道陵依旧看着一边,嘴硬的说道:“若想杀她何须我亲自动手!”
“我若是真要弄死那丫头用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