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地有几家酒肆,因为经济原因大都开在城东,价格贵上不少。满足了城东那些富庶纸醉金迷的生活,也能让这些店家挣到更多的银子。
相比于繁华如闹市的城东来说,他那个一衣带水的“好兄弟”就落魄了许多,城西只有一个卖酒的地方--道陵酒馆,酒馆穷的连匾额都没有,只有那破旧大红布在外面迎风招展,招揽客人,其上窟窿遍布,阳光一照更是明显,无不诉说这件酒馆多么的落魄。
小酒馆的老板是个老头,此时正坐在柜台后,一手拄着脑袋,一手百无聊赖的敲打着算盘,长时间以来没有客人,他也伴着身下的柜台一起积灰。
老人抬眼便看到了跑过来的少年,等到少年倒匀了气,老人才不耐烦的说道:“今天准备打几斤酒啊?”
“两斤一斤吧”
老人眼睛都没抬一下,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瞧你那个穷酸样,我还以为来了什么生意呢。”老人讥讽着面前的穷小子,却忘了自己也同样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老人说完没什么兴致的走到一旁的酒缸面前,解开绕着缸口的绳子,打开缸盖子,一手抄起旁边的打酒舀勺,一手伸到少年面前,张口道:“葫芦拿来!”
“出门太着急了,没没带”
老人瞪着眼睛看着少年,盯了半晌,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真是欠你们老李家的。”
说着转过身,在后面的柜子上拿下一个挂着的葫芦,边装酒边和李玄羽说道:“明天抓紧给我送回来,你们爷俩就知道逮着我欺负。”
李玄羽接过葫芦,忙笑道:“您放心,明天我一定给您送过来。”李玄羽稍微晃了晃葫芦,又小声说道:“张爷爷,没装满啊?”
这时老人已经坐下了,抬着手赶着少年:“走走走,别在我面前烦我,看着你们姓李的心烦,嫌我缺斤短两你有能耐上城东打去,快滚快滚!”
李玄羽无奈的笑了笑,在柜台上放了二十文钱便转身离开了。
虽说这个道陵酒馆的张掌柜每次都给李玄羽缺斤短两,可是价格要比城东实惠的多,至于他为什么只给自己缺斤断两,李玄羽有一回趁老人喝多了也问过,老人说“李家欠自己太多了,拿这个找补回来”。李玄羽也不知道哪里欠他的了,思来想去之后把他跟钱大妈划成一类人
话说等到李玄羽前去打酒离开后
李家小院
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离开,李开天仿佛换了一副模样,直接无视了站在院子中间那位李玄羽视作仙子一般的女子。走到自己的躺椅前,很舒服的委了进去,眯着眼睛,假寐了起来。
过了半晌,那女子率先沉不住气,盯着那个假寐中的老人开口道:“李叔叔,我今天除了来向您问好,还”
宇文鸿鹄说道一半,就看到老人一摆手打断了她。
老人懒洋洋的开口道:“你来干什么老头子我不上心,我最上心的是我想干什么。”
说完李开天睁开眼睛,直视着女子道:“你明白么?”
女子被老人这番话说的一愣,小心的说道:“李叔叔,我我不明白。”
老人顿时面容一僵,没了兴致,继续摊在躺椅上假寐,口中嘀咕道:“真没意思!”
女子就这么远远的在老人面前站着,始终不言语,可是脸上却有些犹豫、踌躇。
好久之后,假寐的老人终于再次开口挑眉问道:“刚才听宇文丫头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承认当年的婚约了?”
那女子认真的说道:“当年我不过六岁,答应的事情自然做不得数的。虽说父亲、爷爷都答应了下来,可是婚姻大事还需两人都同意不是?”
李开天听到后却大笑起来:“你放心,我那孙子今天一看到你,眼睛恨不得长在你身上,自然是同意的。”
宇文鸿鹄勉强干笑一声:“李叔叔,你明白我说的不是他。”
“哦,那就是你不同意喽?”
转来转去,终于来到这个话题,这个李开天最上心的话题。
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这几年在昆仑中修行,对男女之事愈发不感兴趣。唯恐耽误令孙的大好年华。”
老人听到后却微微有些皱眉,有些不悦道:“你拿昆仑压老夫?”
“前辈是山巅上的人物,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区区昆仑怎么配压住前辈您呢?”
老人听到宇文鸿鹄一阵彩虹屁之后,既不欣喜,也不生气,仿佛就是理所当然一般。闭着眼颇为自傲懒散的问道:“你觉得我这孙儿配不上你?”
“李开天的孙子自然配得上,可是李玄羽却配不上。”
“有区别?”
“自然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