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前方斥候来信,说前方南武阳县城疑似”
“疑似什么?”
那士兵支支吾吾,似乎也是不敢置信的说道:“南武阳城疑似一座空城!”
“空城?怎么可能?这南武阳两则紧贴蒙山,可是青州的第一道关隘,这天授皇帝怎么可能将自己青州的门户给我们敞开呢?将军,卑职怀疑这其中有诈。”
蒙山两侧的山脚下,一群将士枕戈待命,甲光森然,一片肃杀之气,等待着前方三位将军发号施令。
这为首的三位将军乍一看倒是十分奇怪,不说样貌颇为迥异,就连身下的战马颜色也各不相同。
中间那人的战马通体雪白不似凡品,左侧之人的战马通体赤红宛如凝血,右侧之人的战马通体玄青状如浓墨。
道出刚才那个疑惑的正是赤红色战马上的那位将军。
此人名叫‘刘承恩’,他本是扬州盐渎的一位捕鱼郎,其祖父是乾朝镇东大将军麾下的一位偏将,母亲说自己的名字便是爷爷生前定下的,要时时刻刻把“承恩”放在心里。
承恩?承谁的恩?母亲常告诉自己爷爷临死前口中常念叨的两句话。
“不承皇恩,只承相恩。”
“不承官恩,但承民恩。”
听闻李玄羽打着“继祖志,复大乾“的旗号意图复辟‘大乾’在隰州自立为隰王,刘承恩第二年便怀着一腔抱负,征召入伍。
两年来他战功不断,其间做到了东海郡都尉。
由于他这东海郡与此次行动南武阳城所在的泰山郡毗邻,这次更是破格提拔,作为左路奇袭将军的副将。
至于他口中的将军就是率领十股奇袭青州部队之一“左路奇袭将军”岳偃。
此时的岳偃形象和八年后的坚毅精壮大为不同。豹头环眼,满脸横肉,满面黑喳喳的胡须,不像个将军,倒像个山寨里的凶悍当家。
雪白战马上的岳偃抹了抹胡子沉思片刻道:“无妨,我们此次本就是轻资简装给主力部队佯攻,有诈撤回来也无妨,若是真是座空城岂不是我们白夺一座城池。”
说完他对着身后一众士兵扯嗓便道:“弟兄们,这天授狗皇帝得了失心疯,想白白的送我们一座城池,方便我们以后来到青州做客,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啊?”
众人答了一声“要!”,紧接着便是将士们的抚掌大笑。
岳偃大笑道:“弟兄们,去跟本将军拿回属于我们的城池喽!冲!。”
“冲!!!”
士兵们大喊,然后拉着缰绳跨着战马飞一般的向这座所谓青州第一道防线冲过去,一路上尘烟滚滚、奔袭如电,所谓迅捷如火也不过如此。
只是在部队前面的刘承恩面色凝重,皱着眉毛看不出丝毫的喜悦
大军飞驰不到城门一里外
“吁~”
岳偃紧拽缰绳,也将他的眉毛紧紧地拽到了一起。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戏谑的神态,他望着不远处仍旧一片死寂的南武阳城,不由得感到了一丝荒诞?
没错,就是荒诞!
这南武阳城本是天授皇帝在青州驻守的第一道关隘,两侧有蒙山作为天险,只有一条笔直的必经之路,本就是极为易守难攻,刚才他所说不外乎提升一下军中士气,在外作战,岳偃一向以士气优先。岳偃跟本就不相信这青州指挥官会放弃如此重要的一座城池。
可是离着城门越近岳偃越感觉不对,一万大军飞奔而来本就响声如雷,这城内的敌方士兵就是聋子听不到也该看到了,可是这城墙上连一支架好的弓弩也没有,他头脑当时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想法:“莫非这真是一座空城?”
不对!地方将士不是傻子,不可能做出这种对他们丝毫没有利益的事情。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岳偃左思右想,短时间脑海内不断推演,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越发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这才急着让大军停了下来。
他望向两侧连绵陡峭的山脉沉声向身边士兵问道:“两侧的山可曾上去探查过?”
“启禀将军,这两侧山脉太过高耸,咱们来的太过匆忙,我们只是粗粗的查探了一番,上面并没有滚木落石之类的陷阱,我们便向着城内探查了。”
“那在山上可探查到设伏的敌方军队?”
“将军,卑职窃以为,这山过于陡峭,即使有敌方士兵,也只是小股部队,难以对我军造成威胁。”
“胡闹!侦查敌情,怎可武断臆想。你知道你这一个臆想会给我军带来多大的伤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