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进着,一路向东。
此时已然是夕阳西下,背后的『木植城』,在天际红霞映衬下,有种奇幻的美感。
马车车窗边,凌易的眼瞳中倒映着渐渐远去的景致,回过头,放下车窗帘子,心神古井无波。
三年来,凌易来回『木植城』与老家山海村之间,不下于三十次,对于接下来的路途,早已熟稔无比。
马车夫也算是老熟人,这条路也载着凌易跑了七、八趟了。
因为走的是官道,加上此时天色渐晚,越是远离背后的『木植城』,路上的行人就越少,直至再无一人,拉着车厢的马匹,也能稍稍的提起速度,小跑起来。
因着中途有一段山路,上上下下、左右盘绕,载着凌易的这辆马车,直到接近凌晨时分,方才赶到北口河镇,将凌易送到了目的地——蒋氏铁匠铺。
凌易礼节?的道了声“谢谢,辛苦了~”,然后干脆利落的结清了车马费,在马车夫真挚的感谢声中,转身跟着闻声开门出来的凌柏进了铁匠铺。
……
翌日天明,别过蒋师傅和堂哥凌柏,凌易背着包裹,大步向着山海村走去。
不是他昨晚不愿意让马车直接送他到山海村,是因为北口河镇到山海村间的路,并不是官道,而是乡间土路。狭窄、坑洼遍地的土路,走骡马拉的板车还行,宽敞的马车却是难以行走其间。纵是强行行驶,颠簸与步履维艰也是在所难免。
十级的魂力在身,加上从小就开始由浅至深的锻炼体魄,让凌易的行进速度极快,兼且耐力悠长,四十几里的路,一个来小时左右就被走完。
“小易?这不是小易嘛——”
“小易回来了——?”
“嘿!还真是…小易回来了——!”……
山海村村西,位于道路两旁的田地里,三三两两劳作着的村民们,看到凌易的身影,一个个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相互攀谈起来。
也有人高声喊了一声:“小易——!又回来啦——!!”
“对——!回来了——!”凌易循声看过去,也扯着嗓子,高声回应道。
就这么的,在一呼一应中,百十米外的山海村里,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叫声:“汪——!汪汪汪——!!!”
还没等凌易走进村子,一道高大的黄色身影就迅速蹿出来,向着凌易飞奔而来。
“阿黄——!”
凌易一把抱住扑到自己身前的黄色大狗,用力揉搓着对方的狗头,偏头躲着对方舔上来的长舌头。
刚刚将阿黄安抚好,放下来,还不等凌易继续往村子里走,又是一道灰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前进的路上,就那么静静地蹲坐在那里,一对晶莹的竖瞳看着他,看似平静,内里却是蕴藏了一抹遮掩不住的喜悦之情。
“喵喵~”凌易拍了拍身边打转的阿黄狗头,对着前方的喵喵张开双臂,笑着叫了一声。
“唰——”
一抹残影掠过,喵喵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现,就来到了凌易的怀中。
喵喵毛茸茸的脑袋在凌易的胸口蹭了蹭,就退了出来,转了个身,面向村内方向,然后脑袋近一百五十度的折返,看着凌易,等待主人的同行。
同样的,阿黄也停止了转圈,来到凌易的侧前方,摇着尾巴等待着。
“呵呵~”凌易见状乐了,一摆手,大笑道:“走!回家——!”
回到家的重聚场面略过不提,免得为难某些不擅长感情描述的码字工。
中午,凌、张两家进行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算是迎接凌易的回归。
饭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离去归家,大舅张大河去了鱼塘,凌小山则是带着凌易的表哥张磊去了田里,妈妈张小鱼和舅妈凌禾带着几个小的,在凌家的院子里,一边看着小的们玩耍,一边编着渔网、竹笼。
四個孩子,两男两女。
张鑫,斗罗历二五九三年十二月出生,眼下是斗罗历二六零零年十月份,差两个月正好满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