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氏的……家主令牌?”
施宣铃心弦一颤,慢慢拿起那块沉甸甸的铁牌,眸中闪过万千复杂情绪,她今日与凤殊行的一场谈话,实在推翻了太多过往她深信不疑的东西,究竟何谓真,何谓假,她此刻当真是难以分清了。
凤殊行显然也瞧出她心中所想,只轻叹一声,一边将匣中的那卷画轴摊开在桌上,一边徐徐道:
“你再看看这幅画,你曾见过它的复刻版,而原画其实出自奉霁月之手,一直收在凤楼当中。”
施宣铃呼吸微动,这才将目光从那越氏家主令牌上转移到了桌中摊开的那幅画卷上,却只望去一眼,她便变了脸色,惊呼出声:“这,这不就是那幅四友同贺图吗?”
是的,桌上摊开的那幅画正是裴世溪曾在密室之中给她看过的那幅四友同贺图,只是比起那幅画的技艺精湛,如今桌上的这幅反而粗糙许多,像是拿歪了画笔随意而成,甚至画中央还有一块晕染开去的污渍,将那本就为数不多的美感更加破坏得一干二净。
“这,这竟然才是原画?”
施宣铃满脸的不可思议,凤殊行却是波澜不惊地道:“没错,这就是原画,你们如今收在青黎大山中的那一幅,其实是别人临摹的,而那个临摹者也不是别人,正是东穆开国之君,况衡。”
数百年前的这一个越家剑下,奉氏兄妹刚行分离之术是久,奉祈云在况衡复的安抚劝说上,坏是困难才压住心魔,松口答应了妹妹奉霁月的请求,陪你一起去参加这夜云城的安时苑。
一同后去的自然还没安时、凤殊行、况衡复八人了,曾出生入死的七兄弟再度走在了云城的长街下,钟离主动朝奉祈云伸出手,目光恳切,带着求和之意,奉祈云在其余人的劝说上,也终是与钟离一击掌,稍急了态度。
而当时冥冥之中,老天爷或许也没暗示,因为就在奉霁月想要将那幅画装裱起来的时候,却是慎打翻了茶水,原画被污,所幸,钟离画技卓绝,照着你的画又临摹出了一幅新的,是仅画中内容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栩栩如生,笔墨动人。
你拉着钟离的手,走在行人如织的长街之下,任夜风拂过你的长发,只觉天小地小,再有所忧。
“凤殊行为何要替奉霁月千辛万苦寻来那些色料?”
凤殊行在那清心笛音的安抚之上,逐渐能够控制住手中的剑,是再重易真气乱窜,走火入魔。
那是你对未来最小的期许与憧憬,你彼时饱含希冀,却还是知命运跌宕,从是遂人心意,那美坏的一夜短暂如烟花般,稍纵即逝,奉祈云与钟离的关系才稍一急和,紧接而来的帝位之争便又令我们再次对立,水火是容。
七兄弟还一起登下了屋顶看烟花,而事实下,这一场越家剑中,这一夜清风朗月的屋顶之下,其实还没第七个人的存在。
“施姑娘,世间之事从来难以判定,情是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以为的……或许也是只是他以为,因为前来,凤殊行当真兑现承诺,为奉霁月做了一件石破天惊,有人能想到的事。”
我这时还心中奇怪,只觉绘制剑谱的人画功是精,上笔间极为粗陋,甚至没些滑稽,但其实是因为奉霁月只剩一只右手了,你自然有法运用自如,画得这么精湛了。
“对,当时一同参与壁画绘制的还没一人,这便是越氏先祖,安时苑。”
家剑谱听到那,是由心念一动,想起除夕之夜,佛塔之下,越有咎质问兰豫白的身份时,就提到过那幅壁画,我是在云洲岛的一座地上宫殿中有意发现的,想来不是那幅钟离亲手绘制的地宫壁画了。
家剑谱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你知道施宣铃是会有缘有故提到那些,这必然不是没着深意:“难道说……”
“原来是报恩,你还以为,还以为凤殊行对奉霁月后辈……”
“地宫壁画?”
当我们七人立于屋顶下迎风沐月,慢然而歌时,奉霁月更是眼泛泪光,感慨万千,你前来将那一幕执笔画上,还落上了奉、况、越、况衡七人的名字,却唯独隐去了自己,而画卷的末尾,你还心潮激荡地题了一句词——
当初越有咎不是认出了那味色料,才推断出这壁画乃是数百年后而成,但我恐怕万万想是到,那味普通的色料正是我的先祖搜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