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
他竟被外甥,连续扇了两个耳光!
即便没人看到,也是奇耻大辱。
偏巧这个外甥还不是一般的外甥,是皇太孙,若是普通的外甥,他一定好好教训一顿。
“雄英,我一定会写信,把你不尊长辈的事情,告诉你父亲和母妃!”
哼!
冷哼一声,起身把朱雄英扔下就走。
朱雄英站在小浴桶内,目视常茂离开,小声嘀咕:“告就告,你能告,我也能告!”
……
常茂丢下朱雄英出房间后,直奔冯胜书房,湿漉漉的脸颊,阴沉滴水,咬牙切齿:“朱四郎……”
朱四郎给雄英吃了什么迷魂药。
让雄英,竟连亲舅舅都不认了!
……
书房内。
冯胜看着喝茶的朱棣,观察片刻,笑道:“听说四郎这一年多,干了很多大事情。”
“蓝玉差点把命丢在土桥村。”
朱棣讪笑,“年轻气盛,蓝将军让着晚辈,晚辈却以为自己厉害。”
冯胜看了眼朱棣,笑呵呵继续扳指头数道:“竞拍包税、乡土村社……甲等第一名秀才,还用口技把太子岳父吕本,差点逼的躺棺材板……”
越说,冯胜的言辞也明显越发尖锐。
朱棣忙摇头,讪笑,“冯叔,针对吕本,就是年轻气盛,想在妙云面前显摆一下,伱也知道,我刚成婚,刚做了父亲,就想在妻儿面前显摆一下,我想冯叔也肯定有过相同的经历,我真没想到,事情能搞这么大……”
“哎,也没想到,吕大人连这点包容心都没有……”
冯胜唇角抽抽。
蓝玉是个忍让别人的人?他连朱皇帝的面子,说不给,也敢不给!
年轻人想在妻儿面前显摆?
吕本连这点包容心都没有?
他算是看出来了,朱家老四,就是属泥鳅的小狐狸。
滑不溜秋!
年纪轻轻,满口说着自己不稳重,可其实,城府深的很。
呵呵……
冯胜笑笑,意有所指,“在你冯叔这里,可不能这么跳脱了,冯叔年纪大了,可能连吕本都不如,你可怜可怜冯叔,让冯叔多活几年。”
“吕本之事,晚辈已经吸取了教训,成长了很多,冯叔要是不信,可以看我接下来表现!”朱棣笑着拍胸脯保证。
不能这么跳脱,是敲打警告他,别想在辽东,不经同意做任何事情。
可能连吕本都不如,这是一句反话,应该这样来听:吕本无能,可在辽东,我冯胜的地盘,你敢背着我搞事,我就敢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怪老头子,要无罪而诛你!
朱棣心中冷笑。
冯胜这种滴水不漏的老狐狸,留给后来守成的皇帝们,恐怕还真对付不了。
老头子可以凭开国皇帝的威望,无罪而诛冯胜。
继任者,能吗?
“四郎,那我可真看你的表现了!”冯胜爽朗大笑。
朱棣含笑点头。
两人笑过后,冯胜询问:“四郎可听说传国玉玺?”
朱棣瞪大眼,狐疑看着冯胜,摇头,“冯叔,是始皇帝用过的那方传国玉玺吗?”
“陛下没和你说过?”冯胜仔细盯着朱棣。
朱棣摇头,“不瞒冯叔,我和老头子关系虽然好了许多,可两人现在还僵着,他拉不下面子,我还不想和他说话,我和老头子的交流不多,很多事情,都是我母后在中间传话。”
我猜错了?
冯胜不由微微皱眉,朱棣的表现,没有丝毫破绽,似乎此行真和传国玉玺无关。
随即,佯装严肃,教育道:“陛下也有陛下的苦衷,你身为人子,怎么能老头子,老头子称呼陛下。”
“老头子不当人父,我……”朱棣小声嘀咕一句,随即点点头。
冯胜没好气笑笑,直接征询,“那你想不想找回传国玉玺,带着传国玉玺回去,你和陛下的父子关系,一定会缓和的,冯叔可以帮……”
“不要了不要了。”朱棣连忙出声打断冯胜,“冯叔,我现在已经够烦老头子的了。”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来辽东,我家雍鸣和祈婳,才刚出生不久,这辽东我是一点儿都不想来!”
“这父子关系和好,他指使我,就会更理直气壮了。”
哈哈……
“四郎!你啊!”
冯胜指着朱棣,爽朗大笑,满脸的无奈。
砰!
就在此时,书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朱棣好奇转头……
冯胜脸上怒色一闪而逝,看去……
常茂黑着脸冲进来,径直走向朱棣,“朱四郎,是你蛊惑雄英,敌视我,对吧?”
“朱四郎,你还真卑鄙,雄英还是个孩子!”
朱棣微微皱眉,起身询问:“雄英呢?”
“你别转移话题,说,是不是你蛊惑雄英!”常茂说着,就伸手抓朱棣衣领。
啪!
冯胜拍案起身,黑着脸呵斥:“闭嘴!”
朱棣转身看向冯胜,“冯叔,我先去看看雄英。”
“快去吧。”冯胜忙点头。
太孙在东宫,身后都跟着一群人照顾,常茂这个混账,给太孙洗澡,就把太孙一个人丢下。
要不是自己女婿,不是太子妃的弟弟。
他会直接让人拉出去砍了!
等朱棣离开后,冯胜冷脸质问,“怎么回事?”
“雄英身为外甥,竟然抽我耳光,这一定是朱四郎在路上蛊惑的!”
“太孙为什么抽你耳光?说!”
……
朱棣听着身后冯胜的咆哮,懒得搭理,快步直奔朱雄英房间。
等他到了。
就见朱雄英一个人,笨拙的穿衣服。
“四叔。”
朱棣笑笑,蹲在身边,一边给朱雄英穿衣服,一边询问,“怎么突然打你舅舅,抵达锦州前,四叔就说过,不要掺和大人的事情。”
常茂挨了雄英耳光,直接找他。
肯定是说他坏话。
雄英替他出气。
这不好。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没必要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