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
徐妙云蹑手蹑脚下地,点燃床头的灯烛。
先来到婴儿床边。
看小雍鸣、小祈婳睡的很香,不由笑了。
然后返回榻上。
盘坐在朱棣身边。
‘哼,昨晚让你早点休息,非要以债主的身份欺负人,现在好了,我都醒了,你还没醒。’
噗!
腹语着,自己便忍不住捂嘴笑了。
平缓笑意,见朱棣还没醒。
微微俯身,在朱棣唇角啄了一下。
刚准备撤退,就被一双大手环抱住。
看着朱棣含笑睁开眼睛,便明白,又在装睡!
朱棣圈着徐妙云,含笑揶揄,“我醒着的时候,又不是不让你做这种事,为什么每次非要在我睡着时呢?”
每次等他睡着,妙云胆子才会变大。
徐妙云脸红扑扑,羞赧把头埋在朱棣胸前,闷闷道:“什么每次,就今天,我是想把我的好运,传给伱。”
朱棣双手捧起徐妙云的脸,笑看着,“那好,刚才不够,再传递一会儿。”
……
直到徐妙云有些窒息时。
一吻才结束。
额头相抵,徐妙云喘息着,羞赧催促:“现在好了吧,时间不早了,起床洗漱穿衣服吧。”
朱棣拥着徐妙云,等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起身同时,感慨道:“真想一辈子就这样。”
徐妙云笑着下地,取出一套折叠整齐的儒衫。
这套儒衫,是给孩子们做时,一起做的。
童生考试时,四郎没穿。
但秀才考试得穿。
这是秀才考试的要求之一。
朱棣下地,看徐妙云展开衣服,一副要亲自给他穿的模样,笑着低声道:“我有手有脚自己穿吧。”
徐妙云摇头。
妻子服侍丈夫穿衣,这其实是规矩。
可成亲后,四郎就不喜欢这些规矩,能自己动手,都自己动手。
后来她怀孕,越来越不方便时,天天都是四郎帮忙。
四郎不喜欢被人伺候着,平日里就算了。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秀才考试。
见徐妙云坚持,朱棣笑着摇了摇头,张开双手,任由徐妙云摆弄……
某刻,朱棣抓住徐妙云的手,“好了,那些细微褶皱,待会儿走几步又出现了。”
妙云连一些肉眼不易察觉,十分细微的褶皱都要抚平。
他知道,妙云是想要他穿的最舒服,用最好的姿态,去参加考试。
“哇!”
两个小家伙,就在这时,准点报时。
徐妙云也顾不上给朱棣整理衣服了,忙去喂两个小家伙。
很快,吃饱喝足的小家伙,在吃饭中,就又睡着了。
朱棣探头看着,笑道:“还是他们好……”
徐妙云俏脸蹭一下变红,‘恼羞成怒’,“不许看,不许说!”
朱棣笑着把两个小家伙接过来,让两个小家伙爬在他手臂上
……
柔和的烛火亮着。
小夫妻两浅笑低语充斥着阁楼小屋。
临近五更天。
两人从小屋下来时。
辉祖已经牵着一辆马车,在别院外面等着了。
见到两人就抱怨:“四更天,阁楼的灯烛就亮了,快五更天你们才出现,成家后出个门就这么麻烦吗?”
朱棣听着小舅子的抱怨,哭笑不得瞪了眼,“等你成亲、有了孩子后,自己体会!”
“也快了,明年就成亲。”提及成亲,徐辉祖咧嘴笑了,“争取一年之内,也抱孩子,虽然未必能有姐夫和阿姐夸张,不声不响,一生生俩,但争取生一个。”
徐妙云笑着瞪了眼这对活宝姐夫、小舅子,抱着两个小家伙率先上车。
朱棣和徐辉祖坐在外面。
马车启动。
徐辉祖说道:“阿爹之前来过,本来想和你们说几句话,可眼看你们磨磨蹭蹭,他忙着上朝,就走了。”
“知道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徐妙云‘恼羞成怒’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就知道凶我们。”徐辉祖小声嘀咕,转头看向朱棣,“姐夫,和你说件事,陛下他……”
朱棣认真耐心听着。
对于父皇让辉祖去当个县令,他并不吃惊。
从辉祖去土桥村,跟着建设乡土村社时,他和妙云都知道,老头子即是栽培辉祖。
也是为乡土村社储备人才。
……
奉天殿。
五更天过了。
朱元璋还没出现。
群臣在殿外等着,三三五五凑在一起议论着。
“难道今天又要免朝?”
“很有可能,陛下极有可能是出宫,送朱四郎入考场。”
……
吕本听着同僚议论,忍不住凑到朱标身边,低声打听:“太子可知陛下去哪儿了?”
朱标瞥了眼吕本。
他还真知道,刚才就有小太监悄悄告诉他。
父皇虽然没去宫外,送老四去考场。
却跑去宗庙,给列祖列宗烧香去了。
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就算是给列祖列宗烧香,昨晚就应该去吧?
老四这会儿恐怕已经在院试的考场外了,父皇才去给列祖列宗烧香?
吕本没等到朱标的回答,却见朱标唇角浮现笑意。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
皇帝如果堂而皇之,出宫送朱四郎进考场。
那就意味着,皇帝对朱四郎此次秀才考试,十分有信心。
于他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开朝!”
就在此时,殿内传出尖细唱喝声。
“这会儿考场应该还没有开启,陛下不是出宫。”
“我就说不可能,朱四郎还没考中秀才,陛下这么大张旗鼓,万一朱四郎落榜怎么办。”
“今年的应天府考生,看到试卷,就得骂娘。”
……
殿门打开期间,百官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同时,小声嘀咕。
吕本也暗暗松了口气。
……
应天书院。
这是地方性州府书院,和国子监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