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支箭突兀窜出,为首的马匪,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中箭跌落马背。“有弓箭手!”
“二哥,对方有弓箭手!”
"一个弓箭手,有什么好怕的!"
短暂的混乱,后面传来呵斥声,马匪再次提速。不过,短暂的混乱,也给张武四人争取了时间。
冲到了朱棣面前,朱棣瞄准马匪后面,独眼的家伙,放出一箭,刚才就是这个独眼,瞬间控制了混乱。
箭射出后,立刻冲张武等人大喊:“快!”声音落下,他也不看箭有没有射中,帮忙扛起一根轿杆,就往回跑。
独眼三哥狼狈的从马腹右侧爬起来,头上顶着的元军头盔掉落,披头散发,一边疯狂抽马,一边用仅剩的眼睛,愤怒盯着朱棣。
如果不是戴了顶头盔,刚才那一箭,就会要了他的命。"冲!给咱冲!"
轰隆隆……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前方围起来的车阵,也越来越近了。八叔控制着一架马车,没有合拢,着急大喊: “四郎!快!”“四哥!”“四哥,再快点!”
在乡亲们无比紧张的喊声中,轿子终于冲到了车阵内。
朱棣顺势松开轿子同时,一手把八叔推了进去,一手抓住车辕,转身猛地一拉。砰!
车辕沉重的撞击声中,车阵合拢了。
奔冲在最前面的马匪,来不及控制战马减速,只能抖紧缰绳,战马高高跃起,妄一举冲入车阵内厮杀。
“举枪!刺!”八叔大喊一声,率先举枪,猛地突刺,做示范。
长枪尖锐的枪刺,当空挑破马腹。
滚烫的马血喷洒的到处都是,八叔更是瞬间被淋成一个血人。砰!
凄厉嘶鸣声中,战马重重砸落,八叔躲闪避开同时。
拔枪,接着,眼都不眨一下,一枪利索的挑了,跟随战马跌落的马匪。
第一波,一共五個马匪,妄图跃马冲入车阵。
八叔解决了一个。
有两匹马,被乡亲们胡乱举枪突刺,马腹捅成了马蜂窝。
两匹马,冲了进来,不等站稳,就被张武等四个卫所汉子给乱枪挑了,两人才分到一个。
不过,他们和乡亲们在一起,也不免被乡亲们的‘疯魔战法’牵累,淋的浑身是血。
一时间,整个车阵内,到处都是血腥味、马肠子被挑破的恶臭味。整个过程很短暂。
虽然乱糟糟的。
并且到处都是惊恐混乱的喊叫声,可到底顶住了,最危险的第一波冲击。朱棣站在旁边看着淋成血人,呆滞的乡亲们,唇角不由上扬。
尽管乡亲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弄得到处血糊糊的,没有一点艺术性可言。可到底经历住了。
整个过程,大家没出现危险,所以他全过程没插手。“所有人,举枪戒备!”朱棣大喊一声,把初次杀人,吓呆的乡亲们惊醒。
脸上全都是血,看不出神色,不过却能看到,每个人似乎都十分想吐,又全都咬牙忍着,转身把枪搭在车上。
枪尖,倾斜向外。
余下的马匪,全都从车阵两侧,冲了过去,在官道后方重新调转马头。相隔一百五十步,紧紧盯着这边。
“接下来,八叔带领咱们村的村民,四位卫所的兄弟,你们各自为战,拜托四位照顾我土桥村乡亲,事成之后,土桥村的一份财货中,也有四位的一份!"
朱棣迅速做出安排后,跳上马车。
抱拳大喊, "各位英雄好汉!"
“我们是给朝廷运粮的役夫队,你们的行为,已经形同谋逆了!”“如果不想招致朝廷大军围剿,奉劝各位好汉,马上离开!”
“刚才的一幕,各位好汉应该看到了吧,我们这支役夫队,是块硬石头,诸位好汉怕是啃不动!"
朱棣的话,看似在求和,可即便是己方阵营听了,都感觉,这不是求和,而是激将对方。
在挑衅!
话音落下,朱棣抽出三支箭,张弓搭箭。嗖!
三箭射出,对面三名马匪,躲闪不及,被箭穿喉而过。"好!"
三名卫所老兵油子,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大声叫好。一百五十步外,一箭三杀!"好!四郎威武!"
"土匪,看到俺们土桥村的实力了吗!再不走,你们就得全交代在这里!"
还处于恐惧中的乡亲们,也备受鼓舞,冲着马匪大声喊叫。
马匪后面。
独眼三哥脸色十分难看, “二哥,快想个办法,已经折损了八个兄弟,咱们寨子满打满算,也不足两百人!"
羽扇二哥阴沉道: “咱们没有弓箭手,现在这个车阵,就好像个刺猬,想要啃下这个刺猬,就只有硬打硬冲了。"
“我观察了,这群人除了那个会箭术的,其他人就是一群农民。”
"第一波五个人骑马跃入,送给这群绵羊撕咬,我们第二波人紧随着冲进去,他们就来不及应对了,保管可以一举冲垮!"
独眼三哥琢磨着。这个办法,最多再付出十个人十匹马,就能冲垮车阵。
“值了!”
独眼三哥一咬牙丢下一句话,策马冲到前面安排。
"朱四郎,吹号吧!"一名卫所汉子,看着马匪一排五马,排成十二排,脸色变了变,大声提醒: "这群马匪,发狠了,准备用人命,趟出一条血路来!"
“换做我们正规军,肯定能顶得住,可你们这群人顶不住!”朱棣没说话。
他还想让乡亲们多练几次。
而且,连个活口都没抓住,吹了号,把马匪吓走,抓不到舌头,没人带路。丘福怎么掏马匪的老窝。
瞅了眼箭壶,三十支箭,射出五支,还剩二十五支。“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冲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