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是轻松了。
贾琏原本还以为甄家三番五次的来请,是有什么麻烦事,结果正经主事的甄应嘉不在,只见了个呆鹅在哀嚎。
赵天梁赵天栋早就在等着,还有老金彩也是送礼过来,见此刻贾琏出来了,连忙都是从门房处聚拢过来。
待得一齐出了甄家边上一处角门,贾琏才是喊着老金彩到了一边,指着不远处正门的体仁院总裁官署发话。
“你去使人打听打听,甄总裁往哪一处去了,久久未归。按理说他不好离开任上,顶多只去一趟旧宫。”
“是。”老金彩连忙是应承了,再问道:“琏二爷您现在是回旧宫?”
“还有些时辰,不用去急着公事……我前连天围猎尽被十一皇子使唤露脸,已经累得够呛,先回老宅里坐一坐吃酒偷闲才使得。”
马车都有,老金彩领人往另一边去,贾琏则登车往荣府老宅这边走。
不多时,贾琏就已经归了老宅,叫摆酒来,和赵天梁赵天栋一齐吃。
虽然又被人打搅,没有问出九省都检点府里的事。不过已经是追得王仁那厮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最后又请他吃了一顿老拳,贾琏因此倒也还算畅快。
吃酒吃到一半,老金彩传了话过来。
吩咐的事已经查出来,那甄应嘉正在金陵总兵家里拜访,商谈亲事。
老金彩再问按照往常随礼,要不要多加几成。
“这老杀才倒是积极……喊他回来!”
贾琏暂时没做出回应,摆摆手,让传话来的人退出。
可疑!
甄家也是大户,诗礼簪缨之族,怎么就让一家之主登门商讨女儿的亲事去了,还是大白日离任。
莫不是借口?
朝廷有法度,不许地方官员串联,何况如今又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贾琏自打下江南来,在楼船上碰见甄应嘉开始,就时常听到甄家的事,怨不得他闻言多心。
匆匆吃了酒,撤去席,再等了片刻,贾琏就见着老金彩慌慌张张进屋来。
“琏二爷,您还有事吩咐?”
贾琏点点头,领着他再出门来,道:“圣驾已经预定初六返程,这一天两天的时间里,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你快派出人手,去打听打听前阵子被裁撤的旧都监使兵员近况,那些人最是不定的隐患,早早汇总了到旧宫来寻我。”
“是…”
这事情可比盯王老爷家的哨要好做的多!
老金彩跟在贾琏身后,垂头想了想,再道:“这件事琐碎,只一日一夜的功夫,府里人手怕是不够,不如再请别房的老爷帮忙?”
别房的老爷指的是十二房贾家分支。
老金彩虽然得了贾母看重守着石头城老宅,但到底是卖了身的奴仆,没资格去使唤正经的贾家人。
“这正是好了!”
贾琏听了老金彩的建议,立时道:“我记着外头很是有几家显赫的,你带了我的话去,不怕喊不动,和他们说莫管是荣府一系的还是宁府一系,反正如今只我在跟前。”
……
因为给事中任上还有事,贾琏吩咐妥当后,也顾不得再在石头城中久待,即时乘马往旧宫赶。
刚到宫门前,贾琏就瞅见另一伙人马从对面过来。
领头的,正是三皇子。
两人在马上对视一眼,没有言语,三皇子匆匆先进了旧宫。
难得有在外行走的皇子……贾琏嘀咕一句,也走马入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