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吏员进门后,贾琏抬头,便见着三皇子和忠顺亲王未等相请,就已经是联袂进了屋。
吏员退开,贾琏起身来见礼。
三皇子直接说明了来意,道:“我与王爷奉圣上之令,特来看贾大人这地方出了什么变故,要先殴打了下官,再将人尽数赶走。”
忠顺王爷当先,坐了贾琏先前的主位,三皇子在桌案一侧坐着。
贾琏见状,也拉了凳子到另一边坐着,同三皇子道:“他俩得了人吩咐,要挖空心思害我,裁撤了理所应当。”
“有何凭证?有谁人指使他们?”
“无凭无据,只我以为如此就是了!赶走了任上才好做事。”贾琏没有好声气,一句话就怼了回去。说实话,他看这三皇子就很有嫌疑是指使那两蠢物的人,不然前几日皇帝专门发作三皇子做什么。
“你!”
三皇子气得起身来,但顾及到身份,又有忠顺亲王在旁,便只说出一个字就又坐了回去。
他胸膛起伏着,稍稍收敛了语气道:“……贾大人,你这话便是有些放肆了,无凭无据的发作僚属,朝廷法度何在?”
“下官由圣上亲点来兼任,发作两个佐官,有何不可?”贾琏反问。
坐在主位的忠顺亲王见贾琏因‘圣上亲点’这事有恃无恐,便晓得该插话了。
他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个折子,左右翻看,状似漫不经心地笑道:“也莫管如何,圣上已经同意裁撤了那两人,还是谈谈这往后的科传政务好了,只剩贾大人怕是忙不过来。”
忠顺亲王和三皇子,其实便是为此而来。
三皇子暂且息了声,忠顺亲王再转头,见贾琏正有些困惑的望来,便是笑着解释道:“贾大人不知,其实小王同你一样,正兼任着右都给事中,翻看下这折子也是无碍的。”
给事中官署位卑,除了正经的掌印主官六科给事中外,左右都给事中和权六曹给事中品级一样,其实不分上下级。
贾琏听得恍然大悟,原来先前大太监戴权的意思是来找这人。
“听王爷的意思,是准备从哪方再调任官员过来?”贾琏接着之前的话询问,他一个人是有些忙不过来,更别说实职还是太常寺少卿,每日都得过去看看才行。
忠顺亲王道:“非是调任,行伍出京在外要便宜行事,只能算先过来兼着。小王倒是有些人选…”
贾琏同忠顺亲王说了几句话后,待见着停顿,旁边三皇子开口道:“贾大人若有难处,不防也听听我举荐的。”
“并无难处,并无难处。”贾琏连连摆手。
他倒是听出来了,这新调来的属官须得他张口同意才行,多半是皇帝发了话的缘故,而忠顺亲王和三皇子还来赚他,不直说,只管各自推人来。
三皇子此行只算是个添头,正主还是忠顺亲王,贾琏看向主位方向,道:“既然如此,我往太常寺中选一主簿张如圭,礼部中选一笔贴式贾芸,将这二人调来,最是好。”
张如圭官场起伏,经验老到,调过来就能上手公务,贾芸更是自家人,用起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