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回来时,那传令的文吏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一齐不见的,还有看守后勤的那个将领连同许多兵士,他们都受了段镇北征召而走,如今整个看守后勤营地众多粮草的士卒,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段镇北这次出兵显然准备聚集兵力,铤而走险。
找那文吏不到,贾琏只能怒气冲冲的找到那陕州千总面前。
“你这厮好大的胆子,居然私自帮军方残民!连自家乡亲都害!”
那千总受了骂,只不虞拱拱手道:“贾大人,下官同您一般,自不是陕州人,只是在陕州为官罢了。上命难违,您与其寻下官的晦气,不若还是早些定下返程的时辰……”
正经的军中千总是正六品,可他是地方千总,只是从六品,和贾琏品级一样,因此不敢多争辩,还要口称下官。
“如何返程,叫人尽数冻死不成?”
“那就并非下官考虑之事了,下官只是有护送之职。”
那千总拱拱手,敷衍了贾琏后,先一步离去。
贾琏眼见着陕州千总到了一干士卒后方,袖中两手紧握——这厮还知晓他仅有护送之职!
愤愤走到一处空地火堆边,贾琏坐下,环顾四面,都是些眼巴巴看着他的劳役。
一众劳役也都是不傻,被强迫剥了外面棉衣,便是都就地升了火,靠着取暖。
只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总归是要返程的……
“还想着走甚么?今天不走了!”
贾琏道:“趁着这营地里暖和,先造了饭食再说!”
听得贾琏话语,围拢过来的劳役渐渐散去。
也是这么个理,都耗到了这个时辰,难以赶着进去关内,往前不是没有误了时辰在这睡下的时候。
如此就是一夜过去。
数千劳役变得怨气横生的劳役,而后勤营地内又仅剩下两百名士卒,他们几乎是一夜都不敢闭眼。
第二天,陕州千总没提,都事官先提起了。
“大人,到底该什么时候回去?总得有个章程罢?还是说段镇北这几天能把衣裳还回来?”
“不急,多住他几天!”贾琏冷笑道。
几天还衣物,那就要看段镇北这次发动全军奔袭要打什么地方了。
要是打对面的敌营,那估计两三天就能有消息,等一等也无碍。但要是想直取草原王庭,那少说也得二十天往上数。
他猜多半是后者,不然不必要准备的如此齐全,还不顾名声劫掠劳役。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
贾琏不急,裹衣在火堆边躺着,不知想着什么。
陕州千总不急,寻了处营房,召了营妓快活。
只都事官是真的急了,寻到贾琏跟前不住的劝解。
“大人呐!军粮可比命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