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人在这,到底心思难定。
欧姓把总也没忙着解散回守备府,而是派兵围了一众劳役,比往常更近些,以作威慑。
过中午回来的,黄昏时知府衙门来的人才点验完,劳役全部遣散去,那府衙写字的几个文书累得半死,将本次参与劳役的户口都记下打勾。
贾琏也还在这库房外守着结尾,将收回的棉衣全部入库,往后两月,这棉衣还有大用。
板车等也收着锁好,只累了一路的驮马让马场的人全部牵回去养膘,下次运物资的时候换一批来。
收尾完后,贾琏才登上来接他的马车,驱车回衙门。
副手都事官这次没跟去北面运送,这时出到承运使衙门来迎贾琏,顺带说一说本月物资转运情况。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时节,各处物资运转也变得困难许多。
这也是没奈何的事,贾琏只能多催两句,北面军情扑朔迷离,高太尉回了京,之后谁知会是怎生的情况,保不齐,隔天就要发文来要军资了。
都事简单说了几句衙门情况后便主动离开,他也晓得贾琏这个时候归心似箭。
别了都事官,贾琏转回内宅,先脱了身上官袍,迎来的平儿接住,说了几句话,就拿下去浆洗去了。
贾琏换好衣物,褪去风尘,才去见妻子王熙凤。
凤姐儿怀胎八九个月,算算时间,临产该就在这些日子,产婆早就请了两个稳当的在内宅了住下,随时等着。
远远还没进屋,贾琏便看着凤姐儿挺着个肚子倚在门口招手,便忙走过去小心扶着。
“如何了?”贾琏有些口干舌燥的发问。
“两个妈妈都说就在这半个月里了,就是孩子的奶娘还没选好,乡下地方,就怕奶水不干净。”凤姐儿笑道,心安理得的受着贾琏扶着。
“凭的多怪,有甚区别?”
贾琏小声嘀咕两句,扶着凤姐儿到里面坐,身后丰儿亦步亦趋的跟着。
不久,平儿也带着两个小丫鬟来了,手上端着一盅汤。
凤姐儿笑道:“知道你也劳累,又吃了一二十天的凉风,先喝了汤,早些睡。”
一旁的平儿也小声称是,说香汤也备好,正温着,适合去洗浴。
平儿虽然成了妾,但知道凤姐儿秉性,又哪里敢恃宠而骄,只依旧奉承凤姐儿,因此她们平日里处的倒是依旧和睦。
贾琏见状也是满意,先喝了汤,便再去洗澡,平儿跟着去伺候。
房里凤姐儿见平儿跟着去了,便是叹了口气,但待抚着肚子时,便又转而笑了。
再有半个月,也不知能生个什么冤家出来……
转眼就是第二日。
早上起来,贾琏洗漱完后便在内宅池塘边打拳,松松筋骨。
凤姐儿带着早点过来,在旁边石凳上贴了厚毯坐下,身后小厮抬着一炉火,放在石桌子下面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