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贾琏还拿着折断的短棍在手里挥舞,旁人不敢靠近,不然几乎要被几十条棍棒当场在门内拿下。
出了府,贾琏虎目一看,街头巷尾,不间断有人围拢过来,皆是不坏好意。
是了,宁府才是长房,贾珍才是族长!
贾珍发话,自然有大把的人来拿贾琏。
贾琏只得恨恨离开门前,路过宁府正面,一口血沫便吐在了那石狮子头顶。
“洒家定然不与你干休,且就只今日!”
一路回了荣国府当街,贾琏扯来一马,翻身骑着。
西路门口,一干来送行的宾客还个个茫然,不知怎生回事。
“神机营的,随我走!”
贾琏骑马过府,一声呼喝。
今天的事情闹的也忒大,几个来送行的神机营军官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动。
这可是敕造国公府,一草一木都隶属朝廷,何况是人。
“我来!”
黄信越众走出,也牵来一马,打马跟上贾琏。
就只这二人,当街扬长而去,直出了宁荣街。
两人两马在平宛县中奔走,不一会儿便靠近了城门市井处,贾琏走马不停,直穿过市井。
黄信终于跟上来,在马上迎风开口询问:“恩官要去何处?”
贾琏不答。
再行了一会儿,到及一处旧城胡同,黄信终于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此处行人肃穆,脚步轻快,既有肃杀之感,树边墙下又多得是游手好闲的浪荡儿。
这里是神机营军户安置处。
因为神机营里空额太多,许多人无事做,又自恃本领不爱去种田走货,所以难免沦为旧城区的地痞泼皮,其余京都百姓对此处避都避不及。
贾琏驻了马,黄信跟进来提议道:“恩官若要拉人去使唤,怕是该去神机营,您只离开不过半月,有的是人服从。”
贾琏道:“又不是造反,何必去神机营里。”
不用耗费时间出城,就这旧城中,他不信没有识得自己的人。
既然宁荣街面的人都听贾珍号令,保着宁府,那他贾琏自寻人再去,大不了将那宁荣街都给他掀翻了!
先打发了黄信去军户里面拉人,贾琏也不停,出了胡同,在这旧城区跑马。
不久,贾琏停在一处,朝一处墙角喝声道:“白胜!还记得我!”
正和几人蹲在墙角的白胜抬头,看见一人坐在马上,怒发冲冠,身旁好似起了火。
今天白胜也是轮值,才招呼几人来赌钱,不巧却碰见了贾琏当面,他忙惊得将筹码木牌等胡乱塞进怀里,再陪着笑脸过来唱诺。
“你去挨家挨户喊人来,今日洒家就带着你去砸门发利市!不怕人多只怕人少!”
见贾琏没有因为自个赌博一鞭子过来,白胜忙答应了,同几个赌友四散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