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从旁开口,道:“正是如此了,朝廷的人心最毒,等风声过了,哪个官员要讨皇帝欢喜,只管害死某人就是,到时说不得就要连累阖族。”
依他的意思,这贾琏不如先打翻在地,捆了送去朝廷,只是需多叫些人来。
贾琏看向只管拱火的大老爷贾赦,两人目光对上,却是相看两厌。
贾琏冷哼道:“大老爷有歹意便只管来,我多少还挂着个朝廷官员的名头,看你能如何私刑处置了去。”
“好!”
贾赦一拍桌子,也不顾什么贾母在前的礼法。
听得那边吵闹,二老爷贾政倒是终于转过了身。
他发声喊道:“无需如此妄议朝廷,殿堂之上衮衮诸公岂都是小人?我听琏二解释,若是为了平乱,行为稍稍出格些也是应有之义,有道是王子犯法,也该与庶民同罪。”
今夜突然听到好话,贾琏顿时喜道:“二老爷不愧读书多,是个明事理的,我就看着朝廷能怎生的做处置。”
贾赦因此看向贾政,冷笑道:“倒是教训起兄长来了,许你想的那满殿朱紫这般好,却不知那八皇子生母水皇后该怎生的想?如今,怕不是已经在后宫中为难你家姑娘,谁叫她要姓贾。”
二老爷贾政听到这话,顿时欲言又止,却是不好和贾赦大肆争辩。
贾赦说起宫中元春一事,贾琏心中也不禁有了些想法。
他暗道自个虽然拿走皇后一个八皇子,却又帮他保了一个太子,这般算下来,或许宫中那老妇人当不至于憎恨自个?
也是打小老荣公还在时,大房的元春贾珠与贾琏便关系甚好,长大后两房争执,虽然有所生疏,但姐弟情谊仍在。
……
贾母眼下,贾琏同两房的老爷你来我往的闹了一场,竟然是凭借着蛮横,虽然挨了不少骂,却未太落下风。
也正如贾琏气愤所说,他正经录了官籍,档案在吏部入库。
贾赦即便是国公府的门第,一等将军的爵,也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动辄对贾琏喊打喊杀,否则朝廷大理寺和刑部联袂上门,一府的日子都不好过。
即便贾琏如今在家修养也是如此。
贾母躺在靠椅上,身后有鸳鸯帮忙按摩,叹气道:“早知道横生事端,未有那个心力,未有那般想法,何苦去当那个差,不如在家蹲着,好歹还有富贵可享……”
贾母叹完,又见两个媳妇低眉顺眼的站在跟前,不发一言。
刑夫人不提,贾母手抬着,指着王夫人道:“政儿媳妇,你想着以为呢?”
王夫人做恍然惊醒状,道:“只是听了琏二的话,我忽的想起前些日子,那莫名落了葬的老千岁……”
“是了!”贾母听到这话,忙坐了正,两手合十,往一边拜了拜,道:“只看皇帝老爷他怎么想,琏二当是保了太子的。”
拜完,贾母见贾琏还在和贾赦大眼瞪小眼,不由骂道:“都滚回去歇着去,也只等朝廷处置就是,莫来碍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