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茶。”
一个侍女上前,将一捧盏茶放在贾琏手边。
贾琏进门时就若有若无的闻到了,这时才发现竟是这茶香。
水溶在一旁笑道:“贾兄且受着,这是茜香国孙女王进贡来朝的,珍贵异常,宫里也只赏了我两三壶水的用度,算尝个鲜。”
贾琏闻言,端茶呡了一口,顿时叫杯中茶水下了过半。
不过,虽闻着奇香,贾琏吃到嘴中却也只觉得和普通茶叶无二。既然不是什么神仙茶,因嫌茶水烫口,贾琏便放了下,不再动它。
贾琏问道:“听闻茜香国不是产丝巾缕带的地方么,怎又鼓捣出这异茶来?”
水溶不似贾琏那般暴殄天物,而是带着一番喜悦之情,将茶水细细品着,同时解惑道:
“这种奇香无比的茶在茜香国唤做‘崖海’,乃是他们一国的国宝。年前他们孙女王率船队出海,将佛郎机与花旗国的通商船劫了去,因担心那两国报复,那孙女王这才巴巴的把这国宝上供来,求我天朝上国庇佑。”
作为朝中王爷,水溶对于这种异邦来朝的事情自然是与有荣焉。
将这崖海茶饮尽了,水溶啧啧嘴,又道:“不过么,左右都是些蕞尔小国的事,在朝中掀不起什么风浪。”
贾琏对什么茜香国佛郎机听得是云里雾里,只管在旁称是。
水溶同贾琏闲聊了一遭,方是步入正题,问道:“贾兄当值这几日可是遇见过那石光珠?”
贾琏道:“回王爷,昨个见了石光珠。我往前同他有些日子没见,如今他倒是变化颇多,一番心思颇重。”
水溶听得贾琏这般说,即是点头笑道:“心思重些好,大丈夫立于世间,怎能没有一番封阁拜相的野望,日后若要重整缮国府声望,我看当在此人。”
贾琏当下无语,水王爷好像颇为看重石秀的样子,那他也不好骂人了。
水溶未有细看贾琏表情,只又是说道:“我年初时见过石光珠几面,近年缮国公府落寞,他怕是对我有些怨气。贾兄同石光珠交好,可否请他来王府一叙?”
“王爷何须谈个‘请’字!”
贾琏欠着水溶人情在,早想着要还,待听得水溶这话,当下就拍着胸脯应了,道:“王爷放心,稍后我见了石秀便同他说,他若敢说个‘不’字,我便绑了他来就是。”
水溶听得大喜,便问贾琏稍后可是要去缮国府,得知贾琏是和石秀去他上司桂祁家中赴宴。
水溶心中喜悦由此更上一层。
贾琏才当值两天就知道去同僚家走动,和他也是同道之人啊…如此,也不枉他扶持贾琏一场,日后足以引为助力。
水溶本来还想留贾琏用饭,如今听贾琏约好了要赴宴,便消了这念头。
他同贾琏又坐了一会,聊起贾琏做侍卫的事。侍卫处自有规章,贾琏便挑了些不紧要的事说了,两人这般聊得倒也是投契。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还要去桂祁家赴宴,贾琏才起身告辞,说妻子王熙凤在和老太妃说话,自个稍后来接。
水溶自是笑着叫贾琏放心,起身相送,又叫府中大管事礼送贾琏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