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聘仁虽说口舌灵活,但到底掰扯不过赖大这个担当荣国府大管事多年的奴才。两人互相扯着,最终贾政却是先厌了,拍板叫单聘仁和赖大一起回去抓人,吴用也跟着过去。
如此,几人就被贾政赶去了书房,叫他们查个仔细。
儿子谋官的事情没了着落,还得应付跟来的单聘仁和吴用,赖大心中怨恨,但也只能陪笑着将两人往自家领。
一行人说话间到了赖府,赖大好言请单聘仁和吴用先去用些吃食,单聘仁自然不肯,发命要盯着赖大,可见昨日是被打的狠了,还是吴用再三劝了,才去落座。
赖大擦着冷汗转出去,唤来府中下人,叫将单聘仁和吴用好生伺候着。
赖大也保不齐真是自家下人不长眼,见那詹光夜间从附近过便趁黑欺辱了财物去,便想着稳住单聘仁和吴用,先查查家中下人。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赖府中,因听得赖大归家,他妻子赖大家的慌慌张张的过来,一把扯住正在发作下人的赖大,扯出去哭诉道:
“天杀的!你怎个才回!却是晓得尚荣都不见了么!”
赖大骂了一句,掰开妻子。“贼婆娘莫非是糊涂了,尚荣好生生的怎地不见?便是不见了也早该去报官声张,来这哭丧作甚!”
赖大家的兀自哭着,取出封皱巴巴的信,道:“何曾有过你这般当爹的,你且看看,这个便是方才从外头扔进来…”
赖大疑惑的拿来看了,这信自然是勒索信。信中只说贵府公子赌钱欠账不还,现被拿了,须得白银五万两才得赎,若是晚了,便将赖尚荣卖去南洋。
赖大放下信,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张老脸早已经被憋的通红。半响,赖大方才冷静下来,叹道:“的确不能声张,若是尚荣赌钱被拘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也不用再想着谋官了。不过是五万两罢了,先给他!”
赖大将信撕的粉碎!财不露白!财不露白!只因为听得赖家出三万两谋官,立刻就有人要来勒索五万两!这事必然是宁荣街面上的人作的,除了宁荣两府当家的那几个老爷夫人,赖大谁也不怕,他倒要看看,是谁有的这般胆子撩拨他赖家!
赖大正要愤然带人出去,恍然又想起府中的两个不速之客,那吴用和单聘仁都是贾政叫来的,赖大不免觉得头疼。
更何况那单聘仁一副寻仇的样子,赖大此时哪里还愿意招待。赖大叫下人将吴用叫出,恳求道:“吴用先生,小的实在是有些私事缠身,您能否请那单聘仁先回?”
说着,赖大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嘴中还奉承道:“您是举人老爷,想来那单聘仁当听您的话才是。”
吴用似笑非笑,也不接那银票,只斜眼撇着。
“我虽然是刚到荣国府,但也知道赖大管事家财千万,如今触了你二老爷的霉头,竟然只拿这五十两挡灾?”
好一个贪婪的穷酸!赖大暗骂了一句,压着一腔怒气问道:“那吴先生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