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英，颇有女中豪杰，英姿勃发的气象，挽莹似乎有种挽留夜空流莹的遗憾和相思之意，虽然原来的名字更好，但这更改的名字，倒非常符合这个丈夫的想法。”说完后，徐凤真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些什么。

穆同放下茶杯说道：“这也从侧面印证，这个推理更加具有合理性。”

徐凤真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嗯。戚婉英变成了罗挽莹，一方面起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同时也暴露了她丈夫对她泛滥的占有欲，即便她已死去，还需要在名字上进行精神上的泄欲。咦！”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穆同问道。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需要去发泄心中的占有欲呢？”徐凤真问道。

穆同想了想说道：“他有心理疾病？或者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对方，所以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宣誓着主权？”

“还有种可能，回到赐姓的另一个含义，主人与家奴的身份纽带。或许这个丈夫，曾是别人的家奴，有一天，他摆脱了家奴的身份，但内心对秩序的追求又没有脱离原来那套主人与家奴的框架，所以他又选择用同样的方式，确定自己和他的所有物，他的妻子的关系。”徐凤真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恶心。”傅小雨轻轻飘来一句，端起茶杯，继续静静的喝着茶水，面无表情。

穆同好奇的看着傅小雨，奇怪她原来一直在听，也奇怪她居然会主动发表自己的感受。

徐凤真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我们基本有了大致的判断。基于我们上次碰面时你的想法，过后我也非常认同，即11年前那场车祸，抹除戚婉英的存在，像是凶手隐藏自己的杀人动机或作案凶器。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戚婉英所扮演的角色，在这场车祸里，是丈夫的杀人动机？还是作案凶器呢？”

穆同思索片刻说道：“如果是杀人动机，丈夫因为自己的妻子而杀死另外一对夫妻，也就是我父母。不论戚婉英是主观上被丈夫杀死，还是客观上的意外，这一定不是感情纠纷，因为从这个丈夫后续的行为可以判定，这个丈夫对戚婉英的感情，并没有恨。以这个丈夫泛滥的占有欲，如果妻子与其他人不轨，他只会更加疯狂的亵渎他死去的妻子，而不是冒着暴露的风险取走尸体。双树公墓是一个安装骨灰盒的公墓，而那个空地坟墓是个土葬的墓地，当年取走的尸体，很可能选择了土葬的方式，或许是入土为安的传统想法。执着于保存完整的尸身下葬，名字的更改含义，这些细节说明，戚婉英在感情上并没有亏欠他的丈夫。”

徐凤真接着说道：“不是感情纠纷，那会是什么原因呢？我印象中，当年的尸检报告，三人都在车内被发现，尸体上并没有其他伤痕。可见车祸之前，双方至少没有起冲突。这也侧面印证了，那场车祸并不是因为感情纠纷。那戚婉英作为丈夫的杀人动机，还有什么可能呢？”

“徐姐，你刚刚说三人的尸体都在一辆车内？那，这个凶手呢？当时，他在哪？”穆同脑中灵光一闪。

“你是说，三名死者是在一起的，而凶手是单独在另一边？肇事司机？！！”徐凤真放下茶杯：“戚婉英是不是凶手的杀人动机先放一边。很显然，凶手利用自己的老婆，和你的父母同行，三人开着车去向某地，而凶手则隐藏在某个路段，在关键的位置将那三人的当场撞下山崖，完成了谋杀！而戚婉英，是她的丈夫，也就是凶手的，杀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