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林远和莫渐云在寝室里等石磊。

艺术学院在东区，离苏恒约定的集合时间不到十分钟了，莫渐云有点不耐烦地嚷嚷道：“你快点，还吹什么头啊大哥？”

“好了好了，马上。”

三人一起出门，买早餐的时间被石磊在寝室里浪费掉了。

林远在路上鄙视石磊道：“真受不了你，最后时刻突然说要一起去，却还要洗脸吹头挑衣服。”

“就是，你弄成这样是要去相亲啊？”莫渐云附和。

石磊不害臊地解释道：“去传说中的艺术学院上课，当然要以最帅的形态出现。不然在小姐姐面前会失去自信的。”

“你是去看小姐姐的，又不是去给小姐姐看的。”林远继续吐槽。

“就是，谁会注意你？”莫渐云附和。

“你们懂个啥，就没点追求。”石磊反过来鄙视二人，“云哥，不是我说你。林远就算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可你能不能把自己摆弄好点啊？你小伙子底子本来也不错，打扮帅点让小姐姐们关注你，那种感觉不想体验下吗？”

莫渐云听了之后，不屑地说：“你天天就小姐姐小姐姐，我都邀请你跟我们去社团招新的时候看小姐姐了，还不满足。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我们去听课的是大三的课，没有小姐姐，只有大姐姐。”

“嗯，只有大姐姐，和大哥哥。”林远笑着附和。

“你们两个木头，大三怎么了？一样的是小姐姐，而且是成熟体贴的小姐姐。我看着你俩就想起一句话，年少不知御姐好，错把萝莉当成宝。唉……”

石磊长叹一口气。

“哼哼。”莫渐云冷笑道。“你这货，也就嘴巴和眼睛利索。这一年多以来，看了这么多美女，也没见你有所行动。”

石磊被点中软肋，尴尬地说道：“发现美和欣赏美，何必非要有行动嘛。”

“他不会有行动的，毕竟他心里还住着一个曾经模样小小的人。”林远引用了最近才听的一首歌的歌词，苏恒呼吁大家多接触各种类型的音乐，林远觉得这首《小小》还不错。

莫渐云跟着打趣：“哦，对对，石磊的意中人还在遥远的地方。”

三人晚了几分钟跟苏恒和陈星汇合，但并没有影响他们按时到达教室。

加上苏恒和陈星，一共五个人组成了一个听课小队。钟琴在教学楼门口候着，把他们带进了教室。

这是一个大号的阶梯教室，很多个班上大课用的那种，至少能坐两百来人。

林远记得，上学期音乐协会招新的时候，用的就是跟这个差不多的教室。

教室虽大，但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人数本身并不多，音乐表演和音乐教育在学院里算是人最多的两个专业了，全部坐在一起也大概只有教室的三分之二左右，后排还有大量的空位。

由于环境陌生，听课小队下意识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开始上课前的熙熙攘攘，倒是跟金融专业的没什么两样。

石磊坐下没多久就开始抱怨：“坐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啊。一眼望去，全是背影杀手。”

虽说看到的全是背，但林远明显觉得这里的气氛不一样，空气中弥漫着艺术的气息。感觉这教室里的每个女生都带着一股仙气，每个男生都是温文尔雅的气质。

讲课的老师进来了，四五十岁的女教授，林远在心中自动把她定位为老艺术家类型的音乐教授。

在座的五人里面，石磊自然不谈，林远和陈星的乐理底子算是差的。

作为多年老鼓手，林远只知道鼓谱节奏，旋律什么的跟他没太大关系，时间越长，关注的点面越显得狭窄。陈星好不到哪里去，贝斯干的也主要是节奏的活。

课开始讲到一半，二十来分钟，陈星哭丧着脸悄悄说：“我发现我们是不是来错了？我们该去听大一或者大二的乐理课。”

林远心中有同感，这听起来半懂半不懂的，节奏部分都能跟上，旋律部分就是云里雾里。

“我勉强能听。”苏恒小声说。

“我也是。”莫渐云轻声道。

几个人由于基础的深浅不同，听课的效率肯定差别明显。但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几个人都发现了：他们没有书。

没有教材，是听课费力的一大原因。这一点苏恒在组织的时候疏忽掉了，不然还可以问问钟琴看能不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