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快,朱厚熜便开口问道:“皇兄,这次的精神援助找我等前来,是为了什么?若是有需要,朕必然会相助于皇兄。”
“皇弟说的是。”朱厚照道,“不过这次的事情,皇弟帮不上什么忙,这次的忙只有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能帮……”
而还没等朱厚照说完,朱元璋便强势打断道:“什么太宗,叫老四是成祖!太宗这个庙号,是要留给标儿的!”
朱标:……
“其实儿臣无所谓的……”
朱标无奈地开口,宠溺的看向了朱棣:“倘若四弟喜欢,四弟便是太宗,太宗便是四弟,我的兴宗也还不错。”
“行了标儿,你别插嘴,这件事咱决定了!”
见诸帝嚷嚷个没完,朱厚照不由感觉自己这次好像是做错了某些事,把这些大明皇帝全叫出来,好像适得其反了。
不过……
为什么自己只花费了一点积分,就能把全部的群员都叫出来呢?
朱厚照感到有些诧异,而就在此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道光幕。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光幕解答了朱厚照的疑惑,朱厚照不由点了点头,进而张口道:“诸位,待会儿朕决定在北京展开血洗,将那些不忠于朕的文臣尽数诛杀,若是有不明事理的学生哭庙、叩阙,还希望诸位先祖能够出言,为朕明理!”
说罢,朱厚照竟对着面前的八个身影同时拱手道:“麻烦诸位了!”
“额……这个朕好像没什么用吧。”朱由检在一旁迟疑道。
而朱翊钧听到朱由检的话语之后,当即语重心长,一张小脸绷紧,似乎是经历了百年沧桑:“皇孙啊,知道没用就闭上嘴巴,跟你皇爷爷我一起混奖励就可以啦!”
朱由检闻言,倒也是这样的。
立马就闭嘴,不说话了。
而很快,在好多大明皇帝的注视下,谢迁、靳贵便被锦衣卫指挥使江彬给拉了上来。
“陛下!”
胡须鬓角皆白的谢迁愤懑不平,刚来到朱厚照面前,大声悲愤道:“老臣何其无辜?!这江彬贼子,竟闯入了臣的家中,这是何等的无耻,何等的猖獗?!当年太祖皇帝……”
说到一半,谢迁的话语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这时候才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好多好多的幻像,在面前审视着他,目光不善。
这让谢迁感到压力十足,有一种被大明历代先帝注视的感觉。
“当年太祖皇帝怎么了?”
朱元璋忽然张口,云雾闪烁缭绕,似乎昭示着朱元璋不悦的心情。
“这,这……”
谢迁错愕万分,向来以雄辩为著称的成化、弘治、正德三朝的名臣谢迁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语,就好像是当场宕机了一般,口吃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这句话来。
“咱告诉你!当年太祖皇帝是怎么回事儿!”
朱元璋怒起,直接拍案,呵斥道:“咱当政的时候,遇到你这种官儿,早就扒了皮,悬在城门前,广而告之!”
“如今张口闭口就是什么所谓的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朕难道就是给你们这群废物当挡箭牌了吗?!景泰朝的废物是这样、崇祯朝的混账东西也是如此!还祖训,祖训就给你们这么办的?!”
朱元璋冷哼一声:“我大明朝的文官日后竟然都是这种废物,朕着实是没有想到!朕到底是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如此!”
一句,又一句。
句句如箭,朝着谢迁扎去,让谢迁脸色发白,胡须都忍不住地颤抖,双眸之中充满了血丝。
朱元璋是真的怒了,毕竟连‘咱’都没说,用的是‘朕’。
在弘治时期,以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任内阁的时间最长,他们掌控弘治帝的时间最久。
刘健赋闲在家,李东阳早已逝世,唯有谢迁在京都留着,暗中搅动风云。
谢迁本以为自己会运筹帷幄,将皇帝耍得团团转,就算是事泄,皇帝也只能对自己束手无策,恨的牙痒痒却杀不掉自己。
但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太祖皇帝,对着自己一通怒斥,一瞬间便让谢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于连脑海之中提前准备好的说辞都完全忘却,有些惶恐莫名。
“说说,成化帝是如何死的,弘治帝又是如何死的。”
朱棣目光冰冷,看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谢迁,当即呵斥道:“这次的密谋,你又参与了多少?!”
朱棣的声音如雷霆般在谢迁耳畔震动,令谢迁更加惶惶不安,宛如有无数的铁骑在面前冲锋而来,血雨腥风之下,谢迁更是惊惧难安,连忙道:“太……太宗陛下,当年成化皇帝掌权日久…我辈,我辈文官难以出头,便……”
谢迁磕头如捣蒜,虽然已经是花甲之年,但却对当年的事情记得格外清楚。
成化帝掌权,皇权达到了极点。
自宣德皇帝之后渐渐抬头的文官们再一次被压了下来,这让文官们十分不忿,却又不敢公然弑君。
因此,他们做了一件事情。
寻了一个叫刘文泰的庸医,入了太医院,在成化帝不过是小病一场的情况下,故意用错了药,致成化帝驾崩,从而立得自幼在文官培养下的弘治帝登基。
至于为什么不杀刘文泰灭口……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成化帝皇权控制极盛,文官们根本无法与之匹敌,若是杀了刘文泰灭口,反倒是对这起事件显得有些蹊跷,而自幼在文官培养之中长大的弘治帝倒是宽仁,赦免了刘文泰的罪行,本以为这件事儿从此之后便被彻底封存,无人知晓。
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庸医后来真的把弘治帝给治死了,这倒是让文臣们气愤无比。
但奈何,刘文泰又掌握了当年成化帝死因的真正原因,因此时任内阁大学士的谢迁、李东阳等人死保刘文泰,以至于这个连续治死了两朝天子的庸医,最后在广西安享生活。
伴随着谢迁的话语讲出,在场的所有皇帝都脸色难看了下来。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便道:“拉去诏狱,给朕将细节全都拷问出来!朕要所有参与其中人员的名单,竟敢弑君!”
“是!”
江彬自然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大事件,立马表情兴奋了起来,看向了这位曾经仪表堂堂的老阁老,不由得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让人把刘文泰给朕抓回来,千刀万剐!”
朱厚照同时冷声道:“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尽数拉出来,若是与刘文泰有关系的,一律不用!从军队的随行军医之中召集新太医,令这些太医院的混账去随军,朕要让太医院变得截然不同!”
“倘若我大明将士受伤者亡者过多,那么负责主治的太医当诛!”
说罢,朱厚照又看向了一旁目光惊恐的靳贵,而靳贵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对着朱厚照磕头道:“臣该死,臣该死!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朕对你可是喜爱有加啊靳卿,却没想到,你也想要谋害于朕,与毛纪、谢迁、蒋冕和刘大夏的后嗣密谋!”朱厚照怒道。
而听到了朱厚照报出来的名字,靳贵似乎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听到了名字之后,却又说不出来,只能面如死灰。
最终,靳贵干脆也不做辩解,当即俯首道:“臣死罪!”
“自知是死罪便可。”
朱厚照点了点头,忽然将那把一直擦拭的宝剑亮起,一步一步逼近了靳贵,而靳贵似乎也感觉到寒意的迫近,但却一步都不敢动。
下一刻,宝剑锋芒闪过,鲜血溅出,靳贵当场倒地。
“传令下去,查抄李东阳、刘大夏、刘健等人府邸!”
“凡参与毛纪密谋的所有文臣,尽数下狱!给朕查,查出一个因果来,查出一个水落石出!朕要一个真相!”
朱厚照冷声道:“梁储、毛纪、杨廷和、蒋冕怎么还没到,他们是王八吗?走的这么慢,莫非是想要朕去请他们?!”
“陛下息怒。”
江彬连忙长叩首,而一旁的朱厚熜也道:“皇兄不必动怒,放宽心,这些叛贼又逃不了。”
“对了,这刘大夏的子嗣倒是要重点处理一下。当初负责销毁郑和宝船记录的就是这个刘大夏,不过他大概率是没有销毁,后代用着这航行记录在海洋混的风生水起,可以重点查抄一下。”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厚照重重地点了点头:“等朕找到了那航行记录,定然公开。”
“不用,承平帝和景泰帝都已经提交过了,一模一样的东西。”
朱厚熜笑道:“在景泰朝和承平朝,郑和宝船的消息可没有被销毁。”
承平朝,便是正统朝。
在正统和景泰年间,郑和的记录自然还保存着,无需从正德这边收纳。
而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朱厚照倒是点了点头,接着便杀气腾腾地说道:“诸将随朕入京!倘若有人胆敢阻拦,或趁机生乱,尽数诛之!”
“梁储、毛纪、杨廷和、蒋冕,他们四个也不用来了,朕要入京,亲自去找他们!”
朱厚照冷声道:“他们倒是面子蛮大的,还需要朕亲自去请他们!”
“不仅是你自己,还有咱、标儿、老四、允炆、祁钰、厚熜、翊钧、由检一起去见他们。”
朱元璋也在这一刻略微有所恢复,接着便道:“你这正德十二年的内阁,没几个名人,倒是架子不小啊。”
“此番入京,一切关于祖训之事,咱一律否决!不要管什么祖训了,厚照小子,就算你想在正德朝立个丞相,咱都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