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难吧,考得好,这很关键噢!至于身体嘛,你肯定没问题的。要不富生得过肝炎——不过,你过门不到一年就生了小安顺,看来……哎,现在对你怎么样,常要那个么?”姚美云压低声音说,“男人身体好不好,那个见分晓噢!”
几个女人神秘地哈哈大笑,把秋萍弄了个大红脸。“这,你们……”她从来没被人问起过这等事,吞吞吐吐地说,“哪有男人不喜欢这个——要起来都、都像拼命似的!”她涨红脸,斗胆说了这一句。
“噢,富生看着挺文静呢,也还……”姚美云一脸平静,像在认真探究重要问题,“我家那一口子,也整个一身野劲使不完,原来男人都一个德行啊!”
众女人都抿嘴暗笑。
“这次体检,我也担心富生的身体是否过关呢,”还是秋萍先打破沉静,“还好,没有提出什么问题,看来,肝炎也真的好了。不过,走不了的,我们家政治条件这样子,政审起来——”她欲言又止。
“也是,这样还想去上大学,真就没得人啦!”久在一旁不则声的齐二娘嘀咕了一句。自从庄富生与秋萍成家,并有了孩子,特别是看到秋萍这样精明能干,人缘好,她在队里说话做事收敛了不少。不过,此刻心里的愤愤不平还是掩饰不住地表露了出来。
“其实,你家成分也不差。”还是姚美云善解人意,主动帮秋萍解围,“就是你父亲的问题,老头子一时想不开呗。现在不还是说‘重在表现’吗?你的表现没得说的,我们大家都看得见。要来调查,我们帮你说!”
“那要多谢各位姐姐、嫂子噢!”秋萍感激地对大家说,“我父亲原先当小学老师,倒是蛮好的,常常被评为优秀教师,得奖状呢!就是——哎,真没想到。”秋萍禁不住又心酸起来。
“哼,什么感情?那是他自己作!”齐二娘又较起劲来,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其实,庄富生也不能算。”手里忙不停,一直做旁听者的季妍芳插话了,“他出世几个月就解放了,庄克富逃走,是逃荒的奶妈养大的。本来也没像现在这样,都是那姜章尧,我看他现在也蔫吧了。”
“哼!你们这帮人,现在也不得了了,……”齐二娘一人难敌众口,撂下这句话,到仓库房里面忙去了。
“都是我的错,不用争啦!”秋萍朗声说,“走不了,我和富生都是考了试试看的,哪能真正考上噢!”
“那可不,成绩够得上,身体合格,人才难得。到时有人来调查,我去讲。”姚美云意犹未尽,“为人说话做事,客观公正,才不会被天打五雷轰!”
“好了好了,”季妍芳在美云手臂上掐了一下,轻声说,“到时去谁家座谈,这人家要选好,千万不能再到齐二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