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相千身？”

999很想要个说明书，否则的话，黑影直挺挺的念出一个词语，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读意思，虽说当今世界的语言体系已经随着人种的混杂而融合到了一体，但这也导致了大部分人对于语言的敏感度下降了。

也就是说，多数人不会专门的去精通一门语言，更不用提他这个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人造人了。

“那个，能请你详细说明一下吗？”

999问道骑在身上的黑影，他觉得这次回去以后，有必要好好的学习学习语言了。

“唔，这个还是靠你自己来摸索了，我只知道这个能力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你现在所表现的这个样子，玻璃珠太多，我也忘了那些玻璃珠都有怎样的手感。”

黑影揪了揪999变长的头发。

999摸了摸自己变成了998模样的脸。

“我将998的心脏埋入胸腔中，她的灵魂也没入了我的身体里，她的心脏还跳动在我的胸腔里，可，灵魂呢？她的灵魂去哪儿了？”

999喃喃道，他突然干呕了一下，随后跪倒在地。

“我不会，将998吃了吧？”

999难受的说道。

因为突然跪倒在地而从999身上滑落的黑影怒了。

“你干嘛，哎呦，突然下跪干什么？要是真如你所说，你把那个残疾人吃了，那你的自己呢？你自己的身体去哪儿了？”

黑影指着身体变成998的999。

“998的灵魂，就是这个？”

999指着目前自己的身体说道。

“对头。”

黑影点头。

“她还活着？她为什么不说话？”

“睡着的人怎么说话，说梦话吗？”

黑影反问道。

999向身后的柔软草地跌去，他那压抑了十几天的自我催眠终于放松了，原来，998真的还活着，她就活在这里，活在梦中。

999用手臂遮住了双眼，他的嘴角上翘。

他突然明悟了，就像是初见黑影时，黑影将玻璃珠递给他，他知道要吞下一样。

风缓缓的吹动了起来，吹起了一大片的草叶在空中飞舞，像是精灵一般，草叶在划过999的面颊后，999坐了起来。

此时的999，已经恢复了他的原貌。

原来，这就是百相吗。

成为他人，获得他人的命运与灵魂，这究竟算是救赎还是囚禁？

999暂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998得此能够活下来，这便是最好的能力，未来，他一定会让998重新得见阳光。

但现在，还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了。

要去保护小姐，虽然夏玫是神选者，身体素质也很强，但她的身体还是处在人类的范围中，还是扛不住子弹枪炮的威力，除非她在这里使用绝对的力量，可如果夏玫在这里暴露了她正义小姐的身份，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无止境的骚扰与麻烦。

她的仇人好像还挺多的。

“我得回去了。”

999对黑影说道。

“是吗，可你还没有和我一起玩呢。”

黑影说道。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会来找你玩的，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到这里来了。”

999有些胃疼，如果来到这里的方法，真的是死亡状态的话

“好吧好吧，本来想要给你更多玻璃珠来让你陪我的，但鉴于你的毁约，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黑影摆摆手，仰倒在了草地上，祂挥了挥手，送走了999。

“对了，下次记得帮我起个称呼，都见两次面了，咱还都还不知道该怎么互相称呼呢。”

这是999眼前完全黑下去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血液在回流，重新流淌进了999的脑洞里，他的眼神渐渐的凝聚了起来，脸庞上也恢复了红润。

“咳咳。”

咳嗽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响起，可惜没人能够听到这死亡中归来者的声音，因为此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哗啦啦，一本又一本书从知识的小山上滑落，在空荡的空间里溅起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