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身为管事大爷,本来被街道办赋予了比较重要的职责。
但这些年来,他只能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着实有些郁闷。
现在一听说有大桉子,易中海顿时来了精神,脸上的褶子抻平了,花白的头发也竖立起来。
“你放心,我现在就召开大院大会,相信依照我们四合院居民的积极性,很快就能提供出有用线索的。”
易中海说着话,便迫不及待的钻进里屋里,从床底下翻出一面落满灰尘的破铜锣。
“呵,有阵子没用这玩意了,你看,都落满灰了。”
尴尬的笑笑,拿起毛巾擦了擦,易中海便冲出了屋。
他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天格外的蓝。
用尽力气敲击。
“哐,哐,哐”的破铜锣声回响在冰冷的空气里,打破了四合院的寂静。
“大家伙都注意了,现在马上到大院的老樟树下开大会!”
易中海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多岁,扯着嗓子喊道。
正在做饭的住户们放下锅铲,走了出来。
正在打孩子的住户放下扫帚,走了出来。
他们都神情疑惑,相互对视一眼后,皆从各自的眼底看出了对方的震惊。
“好,好像有十多年,咱们大院没有开大会了吧?”
“是啊,上一次还是棒梗下乡缺少粮食,秦淮茹借遍了整个大院,也没有人借给她,一大爷开会让咱们帮贾家凑粮食。”
“也不知道今天开会,又要咱们捐什么东西了。”
“没听说咱大院里发生什么大事啊,就是昨天我看到棒梗鼻青脸肿的,你们说,一大爷,会不会让我们给棒梗捐医药费啊!”
“诶诶,咱们得商量好了,等会要是捐钱,大家伙都说没有钱。你们想想,这么多年来,咱们给贾家捐过多少东西?以前棒梗不能挣钱,小当和小槐花还小,咱们看贾家生活困难,才伸出援助之手。现在贾家的日子过得比谁都好,说啥也不捐了。”
“对对对,不能捐。”
众人商议着来到中院。
刘海中已经把家里的四方桌搬来了。
在以前,这是刘光福和刘光天的活儿,现在那哥两都工作了,也不在听刘海中的话了,刘海中只能亲力亲为。
一大妈为了给易中海撑面子,特别把家里的瓜子和花生都端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阎埠贵本来不愿意来的,听说有瓜子,早早的便窜来了,这会正蹲在桌子旁,边吃边往兜里揣。
贾家的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也都悉数到场。
当然了,更少不了傻柱,他是易中海的‘干儿子’,自然得帮易中海撑面子。
刘海中见有派出所的同志在,自然要过一把官瘾,他捋了捋头发,挺起大肚子说道:“诸位,安静一下,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咱们大院外发生了一件桉子,需要大家伙提供线索,至于是什么桉子,还是让一大爷,帮大家解释吧。”
易中海本来为被抢了风头感到不满,此时连忙接话道:“昨天晚上,咱们大院外有一辆卡车,卡车上的一件重要设备被偷走了,谁要是发现有异常情况,现在马上站出来,报告给派出所的王所长。”
住户们一阵哗然,这年头的治安还是很好的,虽然做不到夜不闭户,但是很少丢东西。
“谁啊,这么大胆,竟然敢偷重要设备,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大家伙都开始挑着眼皮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贾张氏和棒梗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起来。
贾张氏悄悄用胳膊肘怼棒梗:“那个铁盒子,不会就是重要设备吧?”
“不能灰不熘秋的大铁盒子,有什么用呢!”棒梗嘴上很硬,心中却有些发虚。
从卡车上偷走的设备,除了铁盒子,还能有什么?
偷了铁盒子,钱没有换到,反而被派出所追查。
真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傻柱本来正仰着他那张傻乎乎的脸,喜滋滋的凑热闹,听到是从卡车上偷下来的东西,他也愣住了。
昨晚上棒梗不就让我从卡车上扛下来一个很沉重的铁盒子吗?
难道就是派出所要找的那个?
不能啊。棒梗说是别人不要,送给他的。
此时,傻柱虽然心中充满疑惑,却依然不敢相信棒梗会骗他。
毕竟,在他看来,棒梗就是他的亲儿子。
哪里有儿子骗老子的?
由于事情发生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了,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伙天一黑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并没有注意到大院外发生的事情。
议论了一阵后,人群又陷入了沉默中。
王所长不得不站起身,大声说道:“刚才一大爷已经把事情讲了一遍,现在我来强调一点,那件设备是从国外运进来的,是非常重要的设备,无论是谁拿的,我奉劝他,立刻把设备交出来。”
“国外进来的设备,这小偷还真是不长眼。”
“啧啧,这次的事情大条了,派出所肯定会追查到底的。”
住户们觉得吃到了大瓜,又开始议论起来。
棒梗和贾张氏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身体也不由的发哆嗦。
他们虽然没有良心,但是人并不蠢,很清楚这种从国外运进来的设备丢失意味着什么。
一旦被抓到,蹲笆篱子是小事,说不定还得吃枪子。
旁边的秦淮茹看到棒梗脸色发青,讶然的问道:“儿子,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棒梗抬起头,偷瞄了一样身穿保卫干事制服的韩东方,接触到韩东方锐利的眼神,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
他尴尬的笑道:“没,没事,就是天儿有些冷。”
“是吗?等会回到家,娘把火盆生起来。”秦淮茹有些心疼棒梗。
人群中央,韩东方一直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人群,这是一个老公安的习惯性动作。
没想到,还真被他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