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阜肃然起敬,然后就开始琢磨年轻人的来历。
有幸见过那位女子大剑仙以九杀十,也见过那位年轻帝王暗中递剑,那就是东边城墙递剑的修士。
跌过境的三灾境剑修,有股子不把涅盘境修士当盘菜的淡然气质,那么毫无疑问,这位飞光道友曾经是一位九境剑仙。
为什么不是大剑仙?
在东边城墙递剑的大剑仙,都是大魏剑修,在东荒地界上,没人敢欺世盗名。
大魏王朝的九境剑修,必定是大魏铁骑随军修士。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光宗耀祖之事,飞光道友要矢口否认呢?
是了,在最后一场问剑之前,有一支大魏铁骑、数千伤重随军修士护送那位帝后娘娘返乡,飞光道友莫不是其中之一。
“不知飞光道友可有门路,推荐一二,裴某想以大魏铁骑随军修士身份立足东荒。”
裴阜蠢蠢欲动,大魏铁骑军卒、随军修士,如今都是香饽饽,有得是家底不薄、姿容绝色的山上仙子放出话来,非大魏铁骑军卒、随军修士不嫁。
年轻人却是扯开了话题,若有所思的说道:“今日此楼,修士格外多。”
“还不是为了争夺山水灵秀之地。”
裴阜说道:“在界关城头问剑的大魏铁骑军卒、随军修士,十有其九,坦然赴死,山上修士凋零一片,而问剑以后,妖族占据南域,虎视东荒,大魏铁骑统帅、新月王耶律观音奴一纸军文,将山上修士抽调干净,聚兵百万,在东荒、南域边境,与妖族大军对峙。如此一来,那些山灵水秀之地,都成了无主之地。”
“无主之地?”
年轻人轻笑一声,随即问道:“而今大魏,都是这般景象?”
“那不倒不是,只是江南地界而已。”
裴阜笑道:“江北地界,是大魏故土,有大魏虞王、十境大剑仙颜沉鱼坐镇大梁城,剑气覆压半壁东荒,哪个敢跑到那边放肆?北蛮地界,是大魏新月侯耶律观音奴的故乡。在那位年轻帝王不曾归来之前,最能代表大魏王朝,不是长秋宫的那位帝后娘娘,而是这位跌了境、执掌大魏铁骑的新月王。江北地界,他域修士不敢放肆,就只好跑到江南地界圈地了。”
裴阜继续说道:“在江南地界,水灵水秀,莫过于那座不周山,但任谁都知道,不周山是那位年轻皇帝行宫,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人敢染指。其次,就是五大仙宗旧址,虽然地脉被毁,但其中山水灵气,依旧沛然。其中三座,还有北蛮地界的万兽山,被那位年轻帝王赐给了最早投靠大魏的四大剑宗,剩下的两座,那些十境巨头、九境修士盯的死死,谁动了心思,谁就得死。事实上,随着文泽、徐逢时两位大剑仙身死,还有两座仙宗旧址,也被盯上了,现在就落井下石,吃相就难看了,不过等过上几年,界关问剑的风头过了,该吃还得吃。”
年轻人笑道:“那位年轻帝王还能由着他们,想吃就吃。”
“这里面就有说法了。”
裴阜说道:“其一,有无那位年轻帝王坐镇,大魏截然不同。其二,界关问剑以后,那位年轻帝王大道折损几何,也是关键。若是那位年轻帝王大道折损足够多,大魏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大魏,却也不是那个压的山上修士不敢抬头的山下王朝呢?”
年轻人问道:“那你觉得,那位年轻帝王能不能压的住这帮过江龙呢?”
“飞光道友,慎言,这是你我这种小角色能讨论的话题?一句失言,就是杀身之祸。”
裴阜低声说道:“总之,你只管记着,东荒大势,只在那位年轻帝王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