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坤诚声说道:“敬重强者、敬重豪杰一事,云荒妖族只会比九州天下的山上修士做的很好。我只是希望将来一日,你即便要死,也该死的轰轰烈烈,死的荡气回肠,也不枉我愿意敬重你一场。”
陆玄楼轻叹一声,唏嘘说道:“早知敖族长如此胸怀,当初界关城下,朕该留剑留情,饶敖青不死的。”
敖坤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问道:“听说你与闻溪不对付,还有一场生死问剑?”
陆玄楼撇了敖坤一眼,轻轻点头,稍稍犹豫,就将他与闻溪的恩怨毫不保留的告诉敖坤。
敖坤闻言,大笑不已,乐不可支的说道:“最难消受,果然是美人恩啊,你不算亏!”
敖坤收敛笑容,戏谑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与闻溪结为道侣?一个是最惊艳的女子剑修,一个是最惊艳的男子剑修,天作之合嘛!”
陆玄楼思索片刻,轻笑摇头,“朕自然是想过的,不过闻溪嘛,此生所嫁,唯有剑道,眼里没有儿女情长。”
“可惜一篇《月神赋》!”
敖坤轻叹一阵,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斩了闻溪?”
陆玄楼轻笑点头,“也是想过的,毕竟是生死问剑,不是朕死,就是她死,别无二说。”
敖坤试探说道:“天妖狼与闻溪厮杀,不管谁生谁死,其实都是大道折损、气尽力竭的两败俱伤。天妖狼赢了,你杀天妖狼,闻溪不死,我来斩问溪,如何?”
“善,大善!”
陆玄楼抚掌而笑,“固所愿,不敢请尔。”
“那还是算了!”
敖坤连连摆手,若是陆玄楼思量一二,他还信得过,可陆玄楼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他心里反倒是没谱了。
陆玄楼顿时没了好气,“朕只怕是与虎谋皮,你竟是先怂了,扫兴!”
敖坤冷笑一声,骂道:“谁不知道你陆玄楼一肚子坏水,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嘁!”
陆玄楼嗤笑一声,没有辩驳。
少年总是风流,闻溪在陆玄楼心里,分量未必重,但总归是与众不同的。他可以与闻溪堂堂正正的问剑分生死,但绝不会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那一场问剑,闻溪若是赢了,大道折损,气尽力竭,陆玄楼非但不会坐看敖坤递剑杀人,还要出剑,救闻溪于水火。
敖坤是个聪明的,推敲出其中关节,就不会顺了陆玄楼的心意。
说到底,陆玄楼与闻溪之间,其实没有多少恩怨情仇,有的只是一场关于剑道的大道之争。
这里面没有苦心造诣的谋划算计,只有光明正大的问剑。
谁的杀力高,谁往高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