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山林野道,秋风秋雨愁煞人,有位青衫男子信步从容,走过落日与残虹。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来临,秋风停,秋雨止,天上已经星光闪闪。夜风拂过数梢,黑暗中,一个孤独的身影映着星光,无声地消失在那阴暗的山林深处。
一处阴暗的树林里,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木架上,两只野兔正散发出浓浓的肉香。陆玄楼坐在火堆前,整个人寂静无声,宛如黑夜中的幽灵。
突然,陆玄楼猛得抬头,数丈外一颗大树下,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陆玄楼,那高大的身影,那双令人心惊的寒芒,一切都显得极为神秘,让人心生警兆。
陆玄楼轻笑问道:“哪里来的朋友?”
黑色身影漠然说道:“我家主人有请。”
陆玄楼笑而不语,取过野兔,静静的吃了起来,而那道黑影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等待。
陆玄楼狼吐虎咽,片刻后,两只野兔就只剩下一推凌乱的骨头,取出一块手帕,擦干油渍,陆玄楼起身说道:“走吧,莫让你家主人等久了。”
那道黑影一怔,这位年轻大剑仙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许久之后,两人来到一座青住山峰,山巅有一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借着月色,俯瞰山河。
黑影默默退去,陆玄楼迈步向前,与那一道身影并肩而立,共看山河,皆不言语。
“大好河山,越看越让人欢喜。”
许久之后,中年男子轻叹一声,随即扭头看向陆玄楼,戏谑说道:“竟然要朕先开口,魏帝陛下好大的架势啊!”
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魏帝陆啓。
“您说笑了!”
陆玄楼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能瞒天过海。
“怎么,都不愿意叫朕一身父皇呢?”
魏帝陆啓顿了顿,继续说道:“也难怪,你与朕向来不亲近。”
魏帝陆啓来的突然,不知是敌是友,陆玄楼小心谨慎,问道:“父皇寻我有事?”
魏帝陆啓轻笑说道:“朕的儿子隐姓埋名,将云荒搅得天翻地覆,朕就不能关心关心呢?”
陆玄楼摇摇头,轻笑说道:“您日理万机,伏帝关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与我闲聊?”
魏帝陆啓大袖一挥,凭空出现一张桌案,轻笑说道:“朕说有,那就有,而且有大把时间慢慢聊。”
陆玄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魏帝陆啓敲击桌案,问道:“有酒吗?”
陆玄楼点点头,从方寸物中取出数坛烈酒,陈列在桌案上。
魏帝陆啓也不怕陆玄楼使些手段,举起一坛美酒,鲸吞虎饮。
“痛快!”
魏帝陆啓乐道:“云荒的那些畜生,一股子腥味,酿出来的酒也是一股子腥味,朕喝不来。说起来,还是我大魏的酒最有劲头,百喝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