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肥犹豫片刻,说道:“容我多嘴一句,宗门剑修只不过是想见山主真颜,并不大事要说,见与不见,早见晚见,其实都不打紧,还是山主养伤要紧。”
一处宗门,有无一位山巅境天妖坐镇,天差地别。而清贫山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大剑仙,眼看就要一改百年衰褪之势,万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大势。
“不碍事的。”
陆玄楼轻笑说道:“伤嘛,要慢慢养,才养的好。”
…………
清贫山,祖师堂。
陆玄楼看着祖师堂中零零散散的数位剑修,有些无奈。
偌大一座山门,竟然只有一位九境剑仙,两位八境剑修,五位七境剑修,还都是些杀力平平的养剑剑修。
乡肥有些尴尬,叹了口气,惆怅说道:“其实清贫山祖上也曾阔绰过,只不过是我等徒子徒孙不争气,使宗门山河日下,衰褪不堪。”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陆玄楼轻笑说道:“而今清贫山有我魏七,就不会输给那一座桃山,云荒剑修入我清贫山,既见祖师堂。”
“九州天下那边,有句古话,无以规矩,不成方圆,我深以为然。”
陆玄楼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规矩,其实不算多,也不算重。”
乡肥与轻贫山剑修皆是躬身俯首,肃然说道:“请祖师言。”
“其一,我清贫山一脉剑修,剑尖只能向外,不可向里,敢有同室操戈者,皆死。
其二,剑修好死,所以最强。我清贫山一脉剑修,行走在外,与人问剑,不可怯战,堕了心气,纵然有大剑仙、十境大剑仙在前,拼死也要递出一剑,教他知晓,我是剑修。
其三,我清贫山一脉,虽然多养剑剑修,但剑术一事,不能差了,所以养剑练剑,还需勤勉,不可懈怠。
姑且就这样吧,以后若有规矩,我会在祖师堂补上。”
清贫山一脉剑修齐声说道:“谨遵祖师法旨!”
陆玄楼点点头,轻笑说道:“我虽是养剑剑修,却也有些剑术在身,虽然比不上那位桃花剑仙,但勉强还算说得过去。这段时日,我在后山养伤,就养剑、剑术两事,诸位如有疑问,只管来后山寻我。”
陆玄楼话音落下,清贫山剑修顿时喜笑颜开。
一位大剑仙的指点迷津、传道授业,无疑是一桩机缘造化。
陆玄楼指着身边的姜斐说道:“给诸位重新介绍一下,山巅境天妖姜斐,从今日起,他就是我清贫山首席供奉客卿。”
一位山巅境天妖,无论去往那里,都是座上宾,在清贫山做个首席供奉客卿,只能说绰绰有余。
陆玄楼伸个懒腰,轻笑说道:“偌大一个宗门,宝库空无一物,实在不像话,所以这段时日,就劳烦姜供奉辛苦一些,在云荒逛一逛,补足宗门宝库。”
“还有一事。”
陆玄楼转身看向身后的祖师堂画像,微微撇嘴,摇头说道:“从今日起,非九境剑仙、大剑仙,画像不得悬挂于祖师堂,该撤的就撤了。等那一日,诸位跻身九境剑仙,我再亲自将诸位的画像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