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况乎皇子?”
晋王陆玄成说道:“玄楼,你身份尊贵,不该入那险地。”
“本王受大魏供奉,自当为大魏出力。”
陆玄楼说道:“两位皇兄若是怕我贪功,此番攻劳便算在两位头上,可能让两位皇兄满意?”
陆玄楼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子陆玄昭与晋王陆玄昭也不在坚持。
“玄楼,这是哪里话?”
晋王说道:“你有此心,父皇该是龙颜大悦,太子与本王皆是无话可说。”
不过是出些许力气,无需费心费神,便得一桩功劳,太子陆玄昭也无异议。
“既然如此,本王先行,着手此事,两位皇兄细说伐楚之事。”
看着陆玄楼离去的身影,太子陆玄昭与晋王陆玄成若有所思。
太子陆玄楼问道:“晋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
晋王陆玄楼笑道:“玄楼此计绝佳,且他亲自出手,应是万无一失。”
“别打马虎眼了!”
太子陆玄昭说道:“此番共聚于此,商议伐楚之事,而玄楼兴致缺缺,虽然口中称是,好似无心与你我各力伐楚。”
晋王陆玄成幽幽说道:“孤军伐楚,难如登天。”
“难如登天,未必不能登天。”
太子陆玄昭凝声说道:“自宋人南渡,玄楼便按兵不动,我猜他是胸有成竹,自有渡江之策。”
“若是如此,那你我便落可下风。”
“先入楚都者,为帝!虽然有约定在前,渡江可晚,但你也明白,若无军功、资历、声望,即便先入楚都,也难君临天下。”
晋王陆玄成说道:“为今之计,唯有在玄楼渡江之前,先过大江,才能挽回败局。”
“决堤渡江,有伤人和,本宫于心不忍啊!”太子陆玄昭皱眉说道。
晋王陆玄楼淡漠说道:“与天下相比,两岸良田可有可无,算不得什么!”
太子陆玄昭皱眉问道:“那两岸百姓呢?”
晋王陆玄成说道:“大江上游虽不似中流下游,宽阔与边,却也非狭隘之地,筑堤塞水,需要时日,足以让大魏百姓北迁避难。”
太子陆玄昭问道:“大江南岸百姓,又该如何?”
“皇兄,这天下应是陆氏江山,但这是不久后的事情。”
晋王陆玄成冷漠说道:“如今大魏还不曾渡江,江南百姓乃熊楚之臣,视我大魏为仇敌,并不值得同情。”
“魏与楚战,与百姓何关?”太子陆玄昭摇头说道。
“皇兄,与顾慎之同处,也让你沾染了读书人的酸臭气息吗?”
晋王陆玄成说道:“要染指帝位就别做悲天悯人的圣人;就做悲天悯人的圣人,就不该染指帝位。”
“帝王、圣人,二选一,你要怎么选呢?”
晋王陆玄楼悠悠说道:“皇兄,身在帝王家,你我生来就不该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