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诗词的意思很简单。
你是雅士,憋搁那惦记你那个b翰林大学士了,直接隐没山林吧。
说人话就是你摆烂吧,摆烂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站在张雨臣的角度,这确实是最优解,没问题啊。
他不可能长篇大论和杨天策探讨帝王之道,他又没当过皇帝,也没当过臣子,更不喜欢揣摩别人意思。
所以这回答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被杨天策怀疑的可能。
甚至连反驳怀疑的说辞都想好了,就说我走的道和你的不一样,所以你没感触之类的。
哪知道这家伙居然当真给突破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小子早就不想干了吧!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气浪,杨天策猛然睁眼,一道紫气汇于心间,双目都变得比以前清亮三分。
紫气东来。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象。
因他突破契机乃是因撒手红尘所致,这半圣的威风倒是半点没显露出来。
君子含蓄也。
回过神来,杨天策只觉这大明国运仿佛已经纠缠于他身。
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千万百姓之命压于他身,又会化作他的力量。
看着眼前的黑袍书生,他重重一礼:
“圣人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我身为大儒,本应直视本心所愿,却为朝中浊酒,红尘万般所扰,不敢开口,不敢作为,只敢作这朝堂的局外人。”
“只求兢兢业业,为圣人分忧,如那弄臣奸佞一般,只顾自我保全!”
“明明已经肩负大明国运,却不如那少年那日所说的那般通透!”
杨天策抬头,心中怅然:
“君者,民之源也。”
“君臣之道,不为君,不为臣,而为民,为九州苍生!”
“朝堂为舟,臣民为水,正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道也!”
“我到现在才明白,真乃愚钝也!”
张雨臣微微点头,心中倒是诧异。
杨天策三十多岁就能成为大儒,当真不是吹的。
今天自己就随便胡说八道一句,他竟然就能联想到那日自己所说的荀子理论,甚至变相推演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道。
确实足以称得上是天才,说自己愚钝有点自谦了。
虽然他对自己的真实意思可能理解的有那么一点歪曲。
就在他思绪之间,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后圣传承一阵松动,竟然就地突破了!
天行有常!
世道万千气运,如今都有丝缕缠绕于身。
杀他,便是杀天命。
辱他,便是罪业障!
不仅如此,他还吃惊的发现,杨天策身上竟然也有一丝命运,和自己缠绕相连。
自己也能感觉到他那翻腾无数的大明国运。
“看来是因为他作为持大气运者,自行感悟荀子之道带来的好处。”
张雨臣心中沉吟,杨天策长吸一口气。
若是说之前他还有所疑虑,现在他算是彻底相信,眼前这位,并不是什么有儒圣之姿的儒生。
他绝对就是儒圣!
可笑之前他们一叶障目,还以为张雨臣那般文采是黄老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