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子坐。”
张雨臣本来也没什么架子,既然当了随生,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反倒是邓清远听到他的名字微微一惊,这椅子顿时坐的不自在起来:
“阁下父亲莫非是张宗寒张柱国?”
“嗯,就是和你爹很不对付那个。”
“呃”
张雨臣一句话便说的邓清远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虽然两人的爹可以在朝堂上分庭抗礼,但张宗寒可是武道至尊啊。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因为他爹是一品大官,张宗寒早把邓家给灭门了。
再加上那日被暗劲武夫一吓,这邓清远的心理阴影顿时就沉重了不少,对张雨臣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畏惧。
看着邓清远坐下来和柳湘玉说话,周围女子也是满脸的嫉妒,而作为当事人的柳湘玉,也在微笑之间以冷淡的目光对那些女子回应。
气氛之中顿时充满了火药味,唯独邓清远和张雨臣两个大男人浑然不知。
“为何邓公子给那叫柴道的小子作的诗词,水准比平日考试所做还要高出一大截?那小子莫非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从最开始的紧张中缓过神来,柳湘玉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昨天见了那柴道,柳湘玉愈发厌恶,实在是想不明白邓清远怎么会把水平那么高的诗词交给柴道。
“那柴道虽然喜欢投机取巧,但其心可诚,也是不想居人之后。”
“我念他这番心情,有感而发,所以才用了些心。”
“不愧是邓公子,这般气量,当真是儒圣之姿!”
邓清远微微一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这只是件小事。
实际上他根本没见过柴道,压根不知道柴道是个什么人。
“对了,我昨日已经将这满江红抄录下来,昨夜读了许久,只觉得有几处混沌,不知所谓,还请邓公子请教一番。”
柳湘玉自然不知道邓清远的心理活动,只是变着法子找话题。
她和邓清远交谈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好不容易有机会面对面,当然要多说几句话来。
但她并不知道,在她说出让邓公子请教的时候,邓清远的表情已经变得古怪起来了。
请教?
他请教个屁啊!
这诗词都不是他写的,他怎么能读懂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虽然对仗工整,念起来朗朗上口,可无论我如何理解,都只觉得古怪。”
柳湘玉紧张的看着邓清远:
“还请邓公子,手,手把手教我!”
“咳咳,啊,让我看一下!”
邓清远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他和柳湘玉实力差不多,她都解不出来,自己如何能解出来?
但事已至此,他也硬着头皮,胡乱解释一通先。
“三十功名,应该很好理解,指的就是功劳颇大。”
“而尘与土呢,是个形容词,意味这位将军的功劳比尘土还多。”
“如此解释,你可懂一二?后面的八千里路云和月也是如此,指他走过的路连云月都追赶不上。”
说着说着,邓清远居然觉得自己解释的还挺合理起来!
柳湘玉更是连连点头:
“如此说来,果真能通顺了!”
“多谢邓公子赐教!”
邓清远露出微笑,如此看来,自己或许真有那儒圣的风采!
他人文章都能解释的如此通畅,看来这就是天资啊!
就在他为自己的解释如此合理洋洋得意的时候,一旁一直沉默的张雨臣却突然冷声道:
“错了。”
“什么?”
众人一愣,都有些没听清张雨臣说了什么。
“邓公子的解读,可谓是牛头不对马嘴,胡编乱造,狗屁不通!”
“简直是,大错特错!”